裴銳:「嗯。」
陸小鳳的話有理有據,追命冷靜了些。
是啊,誰會閒著沒事去喝別人的血?除了功法特殊,或者走火入魔,那就只有生病需要鮮血來壓制了。
早些年他不是也一樣,因為受了內傷必須喝藥酒嗎?
追命仍舊不高興,他不贊同地低頭看著裴銳:「你當我沒有看到?雲鶴煙尚且沒說什麼,你便先一步將自己的手劃傷,若是他原本無事,你豈不是白白受傷,還引得他失去理智?」
裴銳委屈:「崔命。」
雲鶴煙喝得差不多,舔了舔手心的傷口,半眯著眼睛像只吃飽喝足,躺在陽光下曬太陽的貓。
他分明體型高大,氣勢強大,又穿著一身黑衣,剛喝完血,本該殘忍陰鬱,不知為何,流露出的神色卻和裴銳又幾分相似,仿佛超然世外,很多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卻因為年紀更大些,看起來成熟穩重,不像裴銳那麼呆。
追命看了眼裴銳,又看了眼雲鶴煙,不得不承認陸小鳳說的沒錯。
這兩個人的氣質的確很相像。
傷口的血液凝結,不再有鮮血流出,雲鶴煙放開了他,裴銳收回手。
追命嘆了口氣,「把手給我。」
裴銳好像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追命:「小綿。」
裴銳緩慢眨眼,慢吞吞地抬起手,「你也要喝嗎?」
追命瞪了他一眼:「我不喝!」
裴銳:「哦。」
追命拉著他起身,對陸小鳳說:「我先帶他去處理一下傷口。」
說完他看了眼雲鶴煙。
陸小鳳:「你放心吧,雲鶴煙除了喝血,絕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我跟他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追命:「是我失禮了。」
說完他帶著裴銳離開。
雲鶴煙從迷茫中回過神,他回味著嘴巴里的巧克力味,聲音微啞:「陸小鳳,你說如果我再次發病,崔命會不會為了保護小綿,主動給我血喝?」
「什麼崔命?人家叫追命!小綿這麼叫,追命能接受,你跟他相識的時間不長,把他的名字喊錯,未免顯得失禮。」陸小鳳頭都大了,「追命和小綿的關係很好,你當著他的面對小綿做出這種事情,已經很失禮了……」
雲鶴煙:「我會向他賠罪。」
陸小鳳:「並非向追命賠罪,你應該跟小綿賠罪才是。他雙目失明,自幼與父母分離,兄姊早早逝去,孤身在外漂泊了這麼多年,突然間尋到家人,追命再怎麼憐惜他也不為過。小綿已經今非昔比,你也該留意一下,私下怎麼做都好,當著其他人的面,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
雲鶴煙:「這是我和小綿的事,與他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