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飛驚:「讓下人們去打。」
原飛霜回到門口,看到外面的堂眾正圍著那個被原飛霜掐過的倒霉鬼,不停地給他順氣。
那人恢復意識,看向原飛霜的眼神透著驚恐。
原飛霜:「去把你們的髒手洗一洗,然後給我打盆水來。」
沒有人應聲。
原飛霜溫柔地說:「你們不去,是要我親自動手嗎?」
其中一人連忙站起來:「我去,我這就去。」
說完他小跑著離開。
原飛霜關上房門,回到狄飛驚這邊,從旁邊抽了張生宣紙,慢條斯理擦拭手指。
狄飛驚:「做得不錯。」
原飛霜抬眸,看到的是師兄仍然低垂的頭顱,他輕笑地說:「我還以為師兄會責怪我。」
狄飛驚:「你要在六分半堂立足,必定要先建立威勢,說出的話才有分量。」
原飛霜笑著湊上前,來到狄飛驚的側邊,彎下腰,與他的側臉平視:「這話我愛聽,師兄再多誇我幾句。」
明明他遮擋住了一部分光線,狄飛驚看到這張臉,卻總有一種眼前一亮的錯覺。
他無法正視師弟,只能保持這個痛苦難堪的姿勢斜眼看過去。
原飛霜的笑容溫暖誠摯,沒有半點輕視,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一個斷了脖子的師兄,不管師兄和常人的差別有多大,他都不會覺得奇怪,平淡溫和地接受了這一切,像普通的兄弟一樣,跟自己玩鬧打趣。
原飛霜沒有等到他的答覆,握住他的手:「師兄,說嘛,再誇誇我。」
狄飛驚:「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孩子,在武學上的天賦遠遠超過我與師父,是個世間難得的天才。我原以為,你在無人的雪山中生活了這麼久,又一心習武,會不懂得與人交際,沒想到你能在幾天之內與相爺交好,甚至面見了官家。」
原飛霜補充:「官家很喜歡我。」
狄飛驚笑了笑:「現如今你靠著自己的能力成為六分半堂的堂主,地位超然,又有手段建立起自己的威嚴,我也就放心了。」
原飛霜:「我只想師兄誇我,不想師兄放心。師兄還是不放心的好,這樣我以後闖了禍,讓師兄幫忙收拾爛攤子,師兄就沒有那麼失望啦。」
狄飛驚:「你自己不是做得很好嗎?」
原飛霜:「有人可以依靠,我為什麼要靠自己?」
狄飛驚失笑:「好吧。」
原飛霜跟他撒了會兒嬌,突然想起來:「我的水怎麼還沒有過來?我出去看看。」
他回到廊下,發現外面那伙人一個都不見了,自告奮勇幫他打水的那名堂眾也沒回來。
原飛霜氣惱地回到師兄這邊:「竟敢陽奉陰違!他們是在師兄這邊值守的人,怎麼可以擅自離開?師兄幫我教訓他們。」
狄飛驚:「好。」
-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