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去拜訪花家的父母,直接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花六童這邊。
這邊的僕人見到他,全都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有人提醒道:「七公子,六公子昨日出去收帳了,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您要是有什麼要緊事,可以先給他寫信。」
玉七搖頭:「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恰好無事,想找六哥說說話罷了。他既然不在,我便不多留了。」
說著他轉身離去。
系統:【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悲傷,地方還是這個地方,但是這座院子已經不是夏日的景象,你是你,也不是你,花六童以為謝珩死了,卻不知道他還會回來,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薛沉:【不要學的和方應看一樣矯情。】
系統:【……】
薛沉:【不准寫小作文!】
系統:【……】
薛沉:【我又沒有易容成謝珩,這明明是花滿樓的臉。】
系統:【你易容成謝珩更有戲劇性嘛。】
【如果謝珩死了,我易容成謝珩,靠雙腿走著回來,那還說得過去。可問題是謝珩沒死,我可不敢保證,謝珩這輩子都不會和花六童再相見。】他嘆了口氣,【而且有什麼用啊?當事人又沒有感情,找小七來做這種事情真的很浪費。】
他離開了花家,準備去拜訪另一個朋友。
玉七來到花滿樓的小樓時已經是傍晚,他站在小樓前面看了會兒夕陽。
這時候的落日還未完全沉沒,依然耀眼極了,暖陽照耀在土地上,溫暖了已經凋零的草木。
玉七仿佛回到了自己家,慢慢地往前走,來到小樓的前方,推開房門,和裡面的錦衣公子對上了視線。
花滿樓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別,聽覺靈敏到了他這種地步,已經無需特意用耳朵去尋找聲源,他仍會用眼睛去「看」,而不是像裴銳那樣,因為一直處於危險之中,習慣性地歪頭側耳傾聽。
只是他的眼眸清澈,卻沒有焦點,虛虛地不知落在了何處。
花滿樓微微一笑:「閣下應當是第一次過來。」
玉七模仿著露出了同樣的笑容,嗓音溫和清潤:「是。」
花滿樓怔了怔:「你莫非在模仿我的嗓音?」
玉七走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溫言道:「不止是你的嗓音,樣貌也是一樣的。」
花滿樓笑著問道:「你是偷王司空摘星?」
玉七:「我很少偷東西。」
花滿樓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小碗花茶:「可是你偷了我的臉。」
玉七:「你的臉還在。」
花滿樓:「是我說錯了,請。」
玉七拿起杯子聞了聞。
花滿樓好像能看到一樣,解釋道:「這是我前些日子採集的雪水,裡面的花是臘梅,又加了些許花蜜。雖是熱茶,喝起來卻透著風雪的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