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在無名島中投入了太多,根本不像大哥想像的那樣,只要小老頭一死,就能輕鬆抽身。
正因如此,宮九格外心虛。
他沒有勇氣面對兄長。
宮九不是沒有聽到有人私下議論他,說他太過冰冷堅硬,倔強地不肯低頭。
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實並非那樣。
他看起來冷酷強硬,其實是因為習慣了以這副姿態面對一切,實際上他的心裡早已狼狽不堪。
愧疚感快要把他壓垮,他連面對兄長的勇氣都沒有,垂頭喪氣,猶如敗家之犬。
兄長踏入王府時,他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很想去門口迎接,可是卻始終邁不動腳步,只能呆在自己的小院裡,聽到下人們稟報,告訴他兄長的氣色如何,走到了哪裡,還有多久才會過來。
兄長回房後,一直沒有見他的意思。
宮九想到他惱怒地將自己趕出謝珩房間時的場景,根本不敢主動相見,只能縮在自己的角落裡,靜靜地等待他想起自己。
他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小荷。
宮九仿佛等待提審的犯人,束手無策,忐忑難安,看起來卻是面容冷峻,好似沒有人類的感情,冷硬極了。
進門之前,小荷見他這樣,輕聲提醒:「世子,您這樣,會讓大公子誤會的。」
宮九看了她一眼。
小荷:「大公子心情不太好。」
宮九:「我知道。」
小荷有些難過,大公子那麼在意世子,世子卻是這般反應,大公子該有多傷心失落?
兄友弟恭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嗎?
目送宮九進了房間,小荷默默地退下,做其他事情去了。
宮九俯視著兄長,一直沒有出聲。
薛沉似乎沒發現他過來,一直閉著眼睛揉著眉心。
宮九走上前,故意弄出了腳步聲,薛沉的動作一頓,依然沒有睜開眼。
宮九自覺來到他的身側,伸手用以前的力道給他按摩,他用了些許內力,舒緩兄長的痛苦。
「漣兒。」薛沉低低地說。
「嗯。」
薛沉沒再說話。
宮九也沒有作聲。
兄弟兩個一臥一站,安靜地相處。
系統:【宮九好像也意識到這次談話很重要了?】
薛沉:【那當然,我們可是雙胞胎。我弟生活上跟個白痴一樣,其他方面的心思深著呢。】
系統:【嗚嗚就我自己沒有發現。】
薛沉:【我跟我弟的事情,你插什麼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