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有潔癖,哪怕在肉鋪里已經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他依然命人打水,重新洗了個澡。
他換了身新的衣服,打扮成薛沉的模樣,來到了這邊。
「大哥。」宮九看到床上昏睡的人,難免感到憂心。
昏迷時的兄長可以一直陪著他,也不會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可是還是身體太弱,才會這樣的。這麼躺下去,一直不吃不喝,他怎麼能受得了?
他倒了杯水,正想給哥哥餵一點,走近後突然發現了不對。
床上有兩個人!
難道是刺客?
宮九將水杯放回,不動聲色地上前,溫和地說:「你有沒有好些?」
看清另外一人的容貌後,宮九心中大駭。
這個人竟與大哥,還有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哪怕是宮九都無法分清,究竟哪個是自己的兄長,哪一個是賊人假冒的。
宮九冷冷地說:「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床上兩個容貌相同的人,其中一個睡顏恬淡,看起來很放鬆,另一個眉頭微蹙,哪怕在睡夢中依然無法安穩。
以宮九對兄長的了解,睡在裡面的那個,看起來在忍耐著痛苦的才是自己的兄長。
他上前抓住了外面那人的手,緊緊地禁錮住他:「不必再裝了。」
那人依然沒有反應。
宮九用力一扯,把他從床上拽起,那人好似沒有骨頭一樣,順著他的力氣起身,又隨著他的放鬆軟倒,靠在了他的身上。
宮九突然不確定了。
就在這時,懷裡的人突然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還有些迷茫,見到身邊的人是自己的孿生兄弟,放心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片刻後,他才低聲說:「漣兒,我有些冷。」
宮九趕緊扶著他躺下,給他蓋好了被子,他又看了眼旁邊依然在沉睡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薛沉半閉著眼睛,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什麼怎麼回事?」
宮九:「旁邊這個人。」
薛沉這才留意到自己的身側,他怔了怔,伸手摸了下玉七的臉:【我這易容,真是絕了。】
系統:【你為什麼要易容成自己啊?】
薛沉:【我不光要易容成自己,還要易容成我弟,氣死他。】
系統沒怎麼明白。
宮九現在非常懷疑薛沉的身份,仍舊覺得他才是那個假的。
只是事無絕對,而且對著這張和大哥完全相同的臉,宮九實在說不出狠話。
他輕聲問:「大哥知道這人是何時進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