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煊點頭。
許輕容:「那怎麼成,這可是保命的東西。雖說要過幾日才能趕到前線,可是誰又敢擔保,路上不會遇到意外?哪怕沒有金人襲擊,沿途的匪患也足以令人頭痛。」
柳儀煊點了點頭,握住許輕容的手,在上面寫:穿這個,我走不動。
「你還是太瘦了,平日裡吃得這麼少,哪像個男孩子?」許輕容說著便傷感起來,「你若是沒有出仕便好了,安安穩穩地呆在家裡,萬事有舅舅在……可是現在,我品級太低,早已護不住你了。」
柳儀煊抱了抱他:「啊。」
許輕容:「好了,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童貫留意到了他們,跟下屬說了幾句,朝許輕容走來:「許公公也過來了。」
柳儀煊跟在許輕容後面朝上司行了一禮。
許輕容道:「我實在放心不下他,這孩子年輕,沒有什麼經驗,出門在外,有勞童大人多多關照了。」
童貫:「儀煊跟著我做事,我自然會照看好他,保准讓他安然無恙地回來。」
柳儀煊見他們兩個聊天,打了個招呼,去做自己的事了。
出發之前,他找原飛霜[遙灌]點亮了3級的內力,現在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了。但是他沒有攻擊的手段,身體強度也不高,主要依仗的還是滿級輕功,穿著盔甲實在影響發揮。
柳儀煊拒絕了沉重的盔甲,穿著紅色官袍,腳踩黑色長靴,他幼年時服用了藥物,克制身體的生長,哪怕已經十八歲,依然比同齡人的骨架要小很多,個子也矮一些,衣服和靴子都是特別定製的。
而且他男生女相,容貌清麗動人,沒有尋常官員們的威嚴肅然,反倒是眼神清澈明亮,在紅袍的映襯下透著意氣風發。
他來到了馬場這邊,找到了舅舅特意給他買的馬。
這馬身材健碩,眼睛很大,但是眼神溫順,皮毛是純正的黑色,油光水滑,摸起來手感很好。它額頭處有一條白色的痕跡,從額心一直到鼻子,看起來頗為神俊。
柳儀煊給它起名字叫「銀河」,只是他口不能言,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它,不知道這匹馬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來到馬匹跟前,從旁邊的人手上拿過棕毛刷,給銀河刷了刷馬鬃。
銀河親昵地嗅了嗅他,用腦袋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柳儀煊抱著銀河,越看越喜歡,他把棕毛刷遞迴去,翻身上馬,牽著韁繩,微微夾緊馬腹,圍繞著校場跑了一圈。
這些兵都是從太平王那裡借調過來的,柳儀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本體和宮九去軍中探望太平王時有過一面之緣。
馬甲們就屬裴銳在軍隊裡呆的時間最長,但是他看不到,而且社交範圍狹窄,打仗的時候雖然英勇,但是敵我不分,只能認出來太平王,其他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誰靠近他誰死,根本沒人敢近他的身。
所以裴銳雖然獲得了將士們的崇敬,仍然一個朋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