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意識到和兄長繼續相處下去,只能加深他們的矛盾,一刻都沒有停留,通知手下,備好了馬車,從王府的側門離開。
薛沉和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順著車轍印跟了過去。
青檀抱著沒有賣完的畫作,從城門口出發,走在道路的中央,把路占了大半。
沒過多久,宮九的馬車從後面行駛而來,車夫大喊:「前面的和尚,把路讓開!」
青檀躲到了道路一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被宮九聽到。
宮九掀開車簾,看到了神情恬淡的白衣僧人,他淡淡地說:「停車。」
馬車減速,慢慢地停了下來。
宮九看著和尚:「你怎知道是我?」
青檀平靜溫和:「除了施主,再無人這般罪業纏身。」
宮九:「你這是要去哪兒?」
青檀:「小僧雲遊四方,並無定所,亦沒有終點。」
宮九:「天寒地凍,大師穿得這般單薄,也不怕著涼。你既說我們有緣,不如我載大師一程?」
青檀:「多謝。」
青檀被宮九邀請上了馬車。
他將畫放到了一旁,從裡面拿出一副,雙手遞給宮九:「這是給你的。」
宮九接過來,解開纏繞在畫軸上的綢帶,將捲起的橫軸打開,看到了一副夜景,正如他們相見時那邊。
明月高懸,照得地面亮白,紅衣公子站在月下,身後是無盡的黑色,仿佛從深淵而來,將他身上的紅袍都襯得如同鮮血浸染過。
夜晚本就悽美,這幅畫的意境也有一種別樣的美。
與熱鬧的人間不同,這份美卻是孤獨寂冷的。
宮九很喜歡這幅畫作,他欣賞了好一會兒,珍惜地把畫收起:「多謝大師。」
青檀微笑:「該謝的人是我。」
宮九以為他說的是,以自己為靈感創作了這幅畫,客氣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薛沉裹著黑色的披風,獨自出城:【插眼成功。再也不怕我弟跑丟了。】
系統:【我說你怎麼一直不緊不慢的,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薛沉:【要是讓我一直跟在後面追,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現在這樣就很好,有青檀盯著,不會錯過我弟的行動,還能把握住時機,方便我在合適的時候現身。】
系統:【敵明我暗,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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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駐紮在了行國邊境,柳儀煊跟著搭了幾頂帳篷,體力耗盡,坐在旁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