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煊來到書房,寫了封信,親自送到了童貫那裡。
童貫看完:「你怎會突然想去整治那些江湖人?那些人一向不受朝廷的管束,京中還好一些,外面這些就是一群暴民,而且各個都身懷武藝。咱們的兵,都是些普通百姓,哪怕操練過,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柳儀煊搖頭,又拿出來了一張紙。
這是他模仿本體的口吻寫的,假裝是從京城寄到小柳手上的朋友來信。
童貫讀完這封,有些埋怨地說:「這薛大公子病成這樣,野心倒是不小。罷了,都是從太平王那裡借來的兵,又不是咱們自己的,為薛大公子辦點事情,就算折損過多,王爺也怨不得咱們。」
柳儀煊彎了彎眼睛,點頭。
童貫:「你當真要親自領兵?」
柳儀煊沒看到紙筆,無措地看向童貫,似乎想解釋這麼做的緣由,卻沒有辦法說出口。
童貫:「我算是發現了,你看似性子軟,實則執拗得很,不管什麼事情,總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一介武人,爭不過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必再跟我解釋了。」
柳儀煊做了個感激的手勢。
童貫:「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千萬不要以身涉險。」
柳儀煊點頭應下。
他從童貫那裡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就看到完顏康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前,滿臉都是憂慮,一點都看不出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後,他抬眼望去,對上柳儀煊的目光,快步過來:「你的病好了?」
柳儀煊點頭。
完顏康:「我是來跟你道別的,談判結束,我該回去了。」
柳儀煊拍了拍他的胳膊。
「這個給你。」
完顏康拿出一隻金鈴,遞到柳儀煊面前。
金鈴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個鈴鐺比以前那個稍微大一些,但是上面的花紋不算多精細,比不上原來那個精緻可愛。
完顏康解釋說:「我答應過你,再給你一個新的,只是這地方偏僻,比不上大都繁華,附近的城鎮都沒有賣金鈴鐺的,我便自己找人打了一個,你要是嫌棄,就別帶了,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找個新的。」
柳儀煊雙手接過鈴鐺,掛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朝完顏康笑了笑,拉著他的手進屋。
完顏康:「你還會去金國嗎?」
柳儀煊點了點頭,又搖頭,他拿出紙筆:我也不清楚。
完顏康自嘲道:「這次我爹犯了大錯,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情景。」
柳儀煊定定地看著他,寫了一封信,晾乾後,塞進了信封里,他遞給完顏康:幫我把這個交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