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沒過多久這邊排起了長隊,而且保持著一種很微妙的安靜,誰都不敢大聲說話。
青檀很滿意這些人的素質,一袋米發完,他又去買了一袋,這回直接放在旁邊,讓行人自取,他就坐在地上盤腿打坐。
這裡的動靜鬧得很大,青檀還綁了一個人在地上躺著,沒過多久就傳到了宮九的耳朵里。
青檀把米分完,收拾好空麻袋,直接套在了俘虜的腦袋上。
宮九遠遠地看到他的動作,慢步朝他走來:「我竟不知,青檀師父竟能做出這樣的事。」
青檀抓住麻袋的尾端,用力一提,便把這半部分提了起來,袋子的另一端依然落在地上,裡面的人頭朝下,胸口貼在地面,被青檀拽著拖行了一段距離,奮力地掙紮起來。
青檀好似一無所覺,他單手行了個佛禮:「法無定法。」
宮九:「……」
佛教中的「法」指的是通向「佛」的方法。
每個人的法都是不一樣的,一切萬法,盡在其自身。
青檀用這句話來解釋,好像有哪裡不對,仔細一想,又似乎能說得通。
宮九好奇地問:「你要拿他如何?」
青檀:「帶他一同遊歷,直到這位施主誠心悔過。」
麻袋裡的漢子叫得更大聲了。
宮九目光複雜:「我本以為出家人不喜與人起紛爭,遇事也會退讓,如今看來,是我狹隘了。」
青檀:「世子並非狹隘。」
宮九:「是嗎。」
青檀:「你只是毫無慧根,成見太重,須知一切相皆是亦變亦不變,但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
宮九:「我若不想變,該如何?」
青檀:「怨憎會,恨別離。人生漫長,愉悅短暫,稍縱即逝,美好的人和事總要別離,而那些不如意的,卻一直與人相伴。你越是執著,便心中越苦。」
薛沉:【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給他做心理輔導?我一點都不想跟他辯論。你說我把另一個麻袋套他頭上怎麼樣?】
他總共施捨出去了兩大袋米,所以有兩個麻袋。
系統:【你冷靜啊!】
青檀看了眼旁邊的麻袋,又看了眼宮九:【算了,他有潔癖。】
系統:【……他要是沒有潔癖,你就真的套他麻袋了是嗎?】
青檀拖著麻袋來到了宮九的面前:「你可有好些了?」
宮九心中一陣恍惚。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從青檀身上看到了些許兄長的影子。
看來他和兄長分開太久了,心底總是掛念著他,才會一直想起他。
宮九:「一如既往。」
青檀:「心病還須心藥醫。」
宮九:「能醫治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系統:【他竟然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