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煊搖頭,拿過他的手,在手心寫:走。
守衛:「您是問他往那邊走了?那孩子往東邊去了,剛離開沒一會兒。」
柳儀煊點頭,指了指後面的銀河,讓他把馬看好,輕輕躍上了房頂。
他向著東邊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坐在一棵樹旁的完顏康。
柳儀煊取出腰間的鈴鐺,輕輕晃了晃。
完顏康神色一動。
柳儀煊繼續搖晃鈴鐺。
完顏康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來,對上了柳儀煊的目光,他張了張嘴,把險些脫口而出的稱呼咽了回去,「你怎麼在這裡?」
柳儀煊從房頂跳下,來到完顏康面前,露出清淺的笑容,握住他的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完顏康:「我不想……」
他的力氣已經比柳儀煊大許多,柳儀煊拽不動他,回過頭盯著他的眼睛,眨了眨眼。
完顏康:「如果讓人知道你跟我有牽扯,對你沒有好處。」
柳儀煊點頭,做口型道:沒關係。
完顏康:「我不是來找你的。」
柳儀煊笑了笑,點頭,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宅邸那邊拽。
完顏康見他執意這麼做,怕再次把他弄哭,撇過臉,跟著柳儀煊走,實則心裡鬆了口氣。
柳儀煊帶著完顏康來到府邸,他不會說話,也就沒和守衛們交流,略過了介紹完顏康身份的這一步,直接帶他去了自己的書房。
完顏康打量著他的家,發現與趙王府內的布局區別不大,只是有些女真風格的東西這邊沒有。
完顏洪烈一直崇尚漢學,驟然來到了漢人的地方,沒有完顏康想像中那麼難以適應。
柳儀煊拿出紙筆,寫:義母怎樣了?
完顏康:「母親哭了很久。」
柳儀煊:她沒有想不開吧?
完顏康的臉色一變,他自己的情緒波動極大,難以處理好,根本沒有精力顧及他人,見到柳儀煊寫的字,才猛然發現,包惜弱的確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少年蒼白著臉:「怎麼會呢……這麼多年,她不是一直這樣過的嗎……不會的……爹對她那麼好……」
柳儀煊摸了摸他的頭。
完顏康抓住他的手:「母親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柳儀煊點了點頭。
如果包惜弱只是哭泣,那就應該沒什麼。
畢竟她身邊還有一個丘處機知道真相,丘處機是完顏康的師父,從最開始他就和包惜弱商量好了,教導好完顏康。現在完顏康知道真相,丘處機大概會開始著重教他精神意識方面的東西,只要他肯向包惜弱描述一下想要把完顏康培養成怎樣的人,包惜弱就應該可以堅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