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他不會發病吧?】
薛沉想到他發病前的模樣,突然不太確定:【不會吧?】
好在沒多久,宮九臉上的紅暈消退,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會儘快完成大哥的囑託,不會再讓大哥擔心了。」
「我非瞽者,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到了。無需多言,我都知道。」薛沉說,「這次過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去莊子上住幾日。」
「自然要去。」宮九說完,意識到自己回答的過於果斷,好像很期待似的,別彆扭扭地補充了一句,「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怎麼能反悔?」
薛沉笑笑:「那就明天過去吧,再拖下去,怕是沒有那麼清閒了。」
宮九:「大哥的意思是……」
薛沉:「你應當猜到小柳那邊,那個孩子的身份了吧?」
宮九:「柳儀煊家中只剩他和許輕容兩個人,沒聽說過跟其他人走得近。那孩子的年齡不大,年節時候孤身在柳家做客,要麼無家可歸,要麼不過大行這邊的節日。若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柳儀煊的那個金人義弟。」
薛沉:「不錯。」
宮九瞭然:「他是趙王府的世子,離家出走數日,完顏洪烈也該打聽到他的行蹤了。柳大人這是要把人扣下當人質?」
薛沉微微一笑:「小柳做不出這種事,是這位小世子自己不想回家。」
系統:【什麼叫小柳做不出這種事,呸!】
柳儀煊這幾天很忙,沒功夫和楊康相處,但是他安排了其他人照顧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王爺的日常起居,整天出去逛街、看戲、放燈、聽曲一點沒少,徹底地領略了京都的繁華。
楊康雖然在金國做了十多年的小王爺,卻一生都在戰亂時,就算完顏洪烈願意栽培他,也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相比來說,大行的皇城這邊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外圍丟的國土再多,也不影響娛樂產業蓬勃發展。
這是大行的自欺欺人,不過的確很容易在這樣的歌舞昇平中迷醉,忘記其他煩惱。
楊康原本為了自己的身世糾結不已,在這邊玩了幾天,就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
不止如此,柳儀煊府上的下人們,大多都是從外地逃過來的,跟金國的仇恨已經深入骨髓,他們根本不需要刻意在楊康面前提起往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態度,就能打破楊康以前的固有認知。
金人眼裡的行人是豬狗,行人眼中的金人是野獸,反正都不把彼此當人看。
十八歲的楊康在知道真相後難以接受,沒有了至親之人的引導,性格越發偏激,根本沒法站在漢人的立場上思考,十四歲的楊康就未必會這樣了。
柳儀煊雖然沒跟楊康聊過這個,但是他看得出來,在他的安排下,楊康住的很踏實,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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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玉七從馬上跳下來,撐著拐杖往前走。
陸小鳳環顧四周,視線穿過樹林,看到了遠處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