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和柳儀煊暫時不上戰場,衙門給他們安排了住的地方,兩個馬甲一人一間屋子,從來的路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交流。
胡生都覺得不對勁了:「公子,柳公子是不是對您有什麼誤會?」
兩個馬甲明面上沒有任何交集,能有什麼誤會?
柳儀煊是個啞巴,內向點很正常,謝珩道:「你是想說,我對柳儀煊太冷淡了?」
胡生就是這個意思,他早就感覺到了,公子不喜歡柳儀煊,柳儀煊似乎也不怎麼喜歡公子。兩人若是偶然間遇到,彼此連個眼神都不會施捨給對方,好像對方完全不存在一樣。
他不了解柳儀煊的為人,但是知道謝珩是怎樣的人,能讓謝珩這樣對待,肯定是柳儀煊做了什麼令人憎惡的事。
系統:【讓你敷衍,這下好了。】
薛沉:【你以為我沒考慮現在這個局面嗎?我根本不在乎。別人愛怎麼想怎麼想,關我屁事。我才不要為了其他人的眼光委屈自己。】
系統:【胡生也算其他人嗎?】
薛沉:【當然不算,等我演一演他,把他演明白了就行。】
系統:【……】
謝珩的表情變了變,有些落寞地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與他相處。我的腿……我們這樣的人,雖說各人的經歷並不相同,大致的境遇還是差不多的。他應該也……才會用差不多的態度待我。你能明白嗎?」
系統:【明白什麼,你倒是把話說清楚。】
胡生:「是我多管閒事了。」
「你不必將自己放得這麼低。在無名島時,我跟你一樣,都是為宮九做事的,只是我身體不便,宮九才讓你來照顧我,你從來不是我的僕從,我也沒有把你當僕人看,只是身體拖累,不得不仰仗你。無名島已經沒了,你比我年長,若是不嫌棄我這個殘廢,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吧。」
胡生被突如其來的親近砸得有些昏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謝珩想了想,「是我思慮不周,哪裡有兄長貼身侍候弟弟的道理。以後我們照常相處,你不要再伺候我了。」
「公子!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就算現在買幾個僕人,用起來也不會順手,求您讓我留在您身邊吧!」胡生自己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跪在了謝珩面前。
「你起來。」謝珩看他不動,摸摸輪椅的扶手,「還要我扶你起來不成?」
胡生站了起來,低著頭,看起來像個石頭,表情木木的。
謝珩卻能看得出來,他此刻是無措的。
輪椅上的青年輕嘆一聲,「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擔心你誤會,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我就一次說明白,免得以後生出嫌隙。宮九派你到我身邊來,不止是為了照顧我的日常起居,現在你不必再監視我,我也有了代步的輪椅,勉強可以自理。我想像常人一樣生活,你是否答應?」
「可是您真的能照顧好自己嗎?」
「無非是動作慢一些,用的時間多一些,有什麼不能的。」謝珩失去了耐心,收起溫和的神情,恢復了往日懨懨的冷淡,他不想再多解釋,「你就當我癱瘓多年,心性偏斜,行事詭異好了。」
胡生愣了下,「是我讓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