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指著巷子東頭,低聲說道:「原堂主就在站著呢,應該是在等您。」
「他臉色如何?」
「挺好的啊。原堂主出來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他們已經聽說了原飛霜殘暴的一面,知道大堂主這位師弟表里不一,看起來溫柔,其實很有手段。
不過他們也知道,原飛霜不會無緣無故地傷人。大堂主的師弟是自己人,沒必要太過警惕,所以也沒有仔細地察言觀色,完全沒看出原飛霜真正的心情。
狄飛驚見過師弟因為別人不了解自己而苦惱的模樣,再聽親信的話,也是有些無奈。
不過也不是全然壞處。
師弟心軟,手腕也簡單,又是那般好欺負的模樣,難以威懾他人。
現在他這樣被人誤會,反倒不容易被人看透,只要擺出一貫的笑臉再去罰人,下屬們只會留意到他的情緒不輕易外露,戰戰兢兢,生怕哪裡得罪他,反倒不怎麼關心他做出的懲處是否過輕了。因此狄飛驚放任自流,沒有干涉。
狄飛驚追過來,看到那抹銀紅色才放下心。
「你來做什麼?好不容易見到世子,不在裡面多陪陪他們?」原飛霜語氣不善,但因為聲線狹窄柔和,且音調不高,多了幾分纏綿之意。
原來他知道自己的來意。狄飛驚心中有愧,當即安撫道:「他們怎及得上你。」
原飛霜彎了彎眼睛,「那你以後不要來了好不好?讓雷損自己來,這點誠意都沒有,比真正的王孫勛貴還傲慢,別說能不能入薛沉的眼,被整治了也是活該。」
「不說這個。」狄飛驚,「你怎麼當著薛公子的面耍性子,這次就算了,改日我再帶你來登門賠罪。」
「什麼賠罪,我看你還是要替雷損當說客。」
「師弟……」
「都已經這樣了,師兄還要替他說話嗎?」原飛霜沒了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低落下來,「就算他對師父有救命之恩,這麼多年俯首聽命,也該償還清了。」
狄飛驚唯有沉默。
原飛霜:「我和雷損,誰更重要?」
狄飛驚:「你是我的師弟,他是我的上司,豈能相提並論?」
「我就知道。」原飛霜抽了口氣,聲音發顫,低落地說。
「危難之際,我不能棄他於不顧。」
「他早晚會把你害死的!我也會被他害死!真的到了那天,你千萬別後悔!」
原飛霜說完,怒氣沖沖地用輕功離去。
「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