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內力外放的高手了麼?
應容許若是知道追命心中所想,指不定能樂出聲來。
武俠遊戲的大輕功,和武俠世界的輕功能是一個層級嗎?
他們門派的大輕功特效已經是很樸素的了,換做耍劍的那群道士來,分分鐘御劍飛行上演仙俠劇場,粉碎追命的三觀。
不管是哪款武俠遊戲,輕功都一定做得很不武俠。
四段大輕功足以把人甩到十里開外,想找到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有追命在場,武器就不好收到系統背包里去,事實上,要是不想被當成妖怪,應容許以後要麼不把武器收起來,要麼決不能在人前把武器憑空拿出來了。
他突然有些後悔選了這個門派,除了他們血御,剩下門派的武器不是刀劍弩弓就是飄飄欲仙的綢帶笛子,哪一個都比長槍好拿。
在空中飛了一遭,追命的適應能力顯然很優秀,他落地跺了跺腳,稀奇道:「小兄弟看著年歲不大,竟是能夠內力外放的高手?」
應容許聽得乾笑:「哈哈,也就那樣……武功這東西吧,我也就內力還能說道說道了。」
可不嘛,好歹是個滿級號。
「不止,小兄弟的輕功也令我大開眼界。還未請教名諱。」追命道。
應容許這回報了真名:「應容許。」
「應小兄弟,我們走了這麼遠,你那馬……」
「沒事,它自己會找來的。」應容許不動聲色看了眼回到坐騎馬廄里的白龍馬,「我家馬看著聰明,實際也不傻,那群人宰了我都不一定能宰了它。」
追命被逗笑了:「要不是還有要事在身,真想和你進城痛飲!」
應容許對和警察同等的捕快職業還是很有好感的,他道:「那說好了,我準備去江南看看,有時間歡迎找我玩啊。」
時間不等人,追命很快離開,應容許望著對方的身影迅速消失,挺直的腰板頓時垮了。
手上一松,長槍重重落在地上,應容許向後靠上一棵樹,垂首看向自己濕漉漉的掌心。
生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的好青年,二十年多來見過最大的鬥毆現場就是市場口幾個大媽扯頭花。
應容許打架的時候腦子都是麻的,此時只剩自己一個人,才後知後覺的怕起來。
這是對死亡的恐懼,和生命的敬畏。
在混亂中,應容許也靠著他亂七八糟的武學技能捅穿了一個人的身體,槍頭刺入、拔出,不等他升起對噴薄血液的恐懼,下一個敵人又來索他的命。
求生欲和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應容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剛才看到坐騎系統裏白龍馬下降了的耐久,手臂不慎受的傷也開始隱隱作痛。
應容許倚在樹上望著天空,用力咬了下嘴唇,才從背包里找出紅藥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