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時同學?」古怪的稱呼透露著一股子刻板:「風紀委員叫人名字都這麼一板一眼,想必從未打破過規則吧。」
酒時膽子大了些,頂著那道審視的目光步步緊逼。
作戰靴一下又一下,貓兒似的踮著地,最終抵住了那雙光亮的白色皮鞋。
郁聞安居然沒有躲。
戰靴的泥點蹭到了皮鞋的鞋尖,弄髒了一塵不染的白,和他整潔的制服褲在一起格外刺目。
酒時嗓子發緊,剛壯的膽子一下就泄了氣。
她悻然撤回那隻不懂事的腳,最終落在距離二十公分的位置。
全程郁聞安站在那裡,不聲不響地看著她跳房子般的步子,疑惑、不解、探究的神情接連浮現,最後定格在酒時心虛的臉上。
兩人身高相差八公分,在這個距離下幾乎可以平視。
她告訴自己這回占理,要拿出氣勢來:「我都聽到了,你和他約著做了私下的精神疏導,作為風紀委員,帶頭違反校規不太好吧,你說是不是?」
「我?」
酒時以為這是被戳穿後的愣神:「沒關係,我會替你保密的。只要……」
她現在腦袋還嗡嗡作響,正愁沒法兒疏解,要是能趁火打劫,同郁聞安做個交易,那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要什麼?」郁聞安問。
有戲!
酒時忍住雀躍,繼續裝深沉。
這事兒可不能堂而皇之地說,得悄悄的。
她朝郁聞安招招手,期待他湊近點,奈何優等生好像有不低頭的習慣。
好好好。
他不將就,那便由她來夠。
酒時踮起腳尖,輕鬆地湊到他的頸邊,「要不……」
呼吸微吐,郁聞安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幾欲滴血。
沒想到這具不染塵埃的身體這麼敏|感。
想入非非之餘,修長的食指抵住她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酒時回到原地。
「酒時同學,在公共場合戲弄嚮導可不是個好行為。」
她撇了撇嘴。
私下疏導都做了,還在這兒裝正人君子。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原來風紀委員也有兩套標準呢。」不給靠近,酒時便壓低嗓音,「你私下做精神疏導的事兒我可以不舉報,但前提是,你能不能也給我做做疏導?」
沙啞的聲音、無辜的臉蛋,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色的皮鞋後撤一步,郁聞安的表情相當微妙。
不可侵犯的清冷麵容暈出慍色,將白淨的臉頰薰染成桃花,生出了點菸火氣。
更氣人的是,他竟分不出酒時是調|戲,還是真話。
「別害羞嘛。」反應這麼大,酒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用那些正式的,擁抱就行,這個尺度,應該好接受的吧?」
「酒時同學,私下不尊重嚮導,頻繁使用侮辱性語句進行羞辱,按道理,我可以給與警告處罰。」
「哎!你過分了啊!」怎麼還點到黑白呢,酒時氣:「你,你就不怕我舉報啊?」
「我對哨兵進行精神疏導,合理合規,為什麼要怕你的舉報?」
「怎麼可能,通過審批的疏導都是在治療室進行的,你以為我沒看過手冊?」
他忽然露出瞭然的表情:「看來酒時同學向哨公共課沒有認真上,S級哨兵不需要審批,只要有需要,嚮導就要隨時提供疏導幫助,在白塔是這樣,學院也是。」
「我……」還真不知道。
郁聞安給她科普了點向哨之間的常識:
高等級的哨兵受到的衝擊更大,精神圖景瓦解的概率也就越高,白塔每年都有精神力崩潰而死的S級哨兵,他們不是得不到嚮導的治癒,而是得不到匹配度契合的治癒。
這些帝國兵器的白白死亡讓白塔痛心疾首,也讓白塔不斷改良培養模式,開始支持S級哨兵擁有自己的專屬嚮導。一旦卻覺醒為S級哨兵,便實現精神疏導自由。
眼下郁聞安的疏導是按條例辦事,可算不上私下疏導。
酒時的臉蛋「轟」得燒了起來,皮下仿佛又千萬隻螞蟻在爬。
她居然還拿這個威脅人家,用那樣的語氣逼人家給她做精神疏導,現在想想確實像是騷|擾。
好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精神海,風浪一次次積蓄力量,屏障搖搖欲墜。
消失的童音再度傳來,迫切又恐懼:「餓~餓~」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喊餓?
酒時一邊遭受著精神海暴亂的侵襲,一邊忍受著魔音貫耳,殘存的理智讓她推開郁聞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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