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看著您繼續消耗生命。」
「酒時同學呢?」祭司不肯鬆開他,目光閃爍:「她,她會幫我們的,對吧?」
一聽到她的名字,郁聞安忽而沉寂下來。
「會的。」他肯定:「她跑不掉的。」
話鋒一轉:「但您帶她去淨化台的事情實在是太魯莽了。」
「抱歉,我,我只是想助推一把。」
「我知道您想擺脫白塔,我也想,但現在的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去承受那些東西。」
「她是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我找了理由把她搪塞過去了,她相信了。」郁聞安強調:「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要讓獵物毫無知覺地走進他精心編織的網才行。
現在的酒時還沒有準備好,他不能逼得太急,只能以退為進,重新建立信任關係。
他的眼神既冷靜,又殘忍,像是鎖定了獵物的野獸,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篤定。
這樣的表情讓祭司晃了神:「聞安,有的時候我都有點分不清,你到底是仁慈,還是殘忍了。」
從郁聞安告訴他酒時的存在後,他就一直很猶豫,把一個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他們的命運漩渦,未免有些不太妥當。
但自從見過酒時之後,他便明白了郁聞安。
酒時身上沒有任何規則打磨的痕跡,她怕死、逃避、還總是耍小聰明,所有的教條在她眼裡都是一句可有可無的戲言,信不信全都憑心情。
她本身就是活在規則之外的人,對於他們這些篤行規則的人而言,她的存在就是希望本身。
忍不住讓人想要靠近,想要抓住,想要得到拯救。
如果希望不會主動降臨,那只能想方設法去截取它,留住它,占有它。
「仁慈也好,殘忍也罷,只要能夠毀掉白塔,我不介意成為一個面目可憎的人。」
他要的是鍛造一把摧毀白塔的利器。
這才是最終目的。
第27章
咱們的利刃·著名F級哨兵·酒時,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仔細聽,地下城還迴蕩著噴嚏的顫音。
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搓搓手臂,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就怕染上感冒。
異種屍體燃燒供應的空氣格外清新。
酒時在心底默念「冒犯冒犯」,鼻子的呼吸倒是一刻也沒停。
她聽著手環播報的祭司職業介紹,一路晃蕩,不知不覺晃到了出入口的電梯口。
白塔祭司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說不當就不當呢?
她靠在電梯關合處,腦子裡漂浮著知識點。
祭司從事白塔內的淨化工作,是終身制。
祭司的選立由在任祭司欽點,一經聯邦許可,便需離開父母,進白塔接受一對一教學,中途不得更換。
按照條例,成年後的祭司應當完成嚮導的所有課程,並以滿分成績過關,方可繼任。
祭司在位期間,不可與哨兵進行任何私下聯繫,所有社交必須經由白塔審批。
……
一條接著一條規則從機械手環里的蹦出來,酒時從一開始的靠著,變為蹲著,最後乾脆往地上一坐,兩眼空洞地聽著機械播報。
沒有自由、沒有私人情感、甚至沒有選擇的餘地。
一旦被聯邦認定,人生就成為了一條清晰狹窄的單行道。
怪不得能培養出郁聞安那種死板的性格。
她的注意力逐漸渙散,飄到了遠處的待建區,再次飄回來的時候,手環繼續報菜名一樣往外迸字。
酒時:「……」有完沒完了?
終於,耐心被文火煮干。
她手指懸在結束按鍵上,手環像是察覺到了一般,不慌不忙地播出了一條「例外」。
「聯邦歷史上曾有一名指揮官提出申請,讓祭司成為他的專屬嚮導,這一提議最終被審批通過,成為僅存的一例例外。」
其餘的祭司在卸任後幾乎全部孤身死於白塔。
「……」好慘,感覺比她這個脆皮哨兵還慘。
「只有指揮官才能提出這種申請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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