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天心,以萬物為芻狗。」
隨著葉圓圓的話,太衍大道真意沿著洛北仲的心境,緩緩的吹拂。
恍惚中,似是有一股無名微風,在整個崑崙,輕輕吹拂。
一些人周身欲孽被徐徐吹散。
而一些人身前欲孽更濃,到了某個臨界點時,其人無聲的化為一捧欲孽塵埃,道體傾摧,身死道消。
而崑崙各處,墮魔之輩,紛紛在這無聲微風中
,靜靜銷解。
仿佛一場無聲的天殛。
而葉圓圓只是將這一切,只給洛北仲看:
「看吧,天道就是這種東西。」
就像風吹過混沌原野,不會為巨木而輕減,也不會為草芥而加重。
對一些人,而言可能只是清風拂面。但另一些人卻無法承受,永遠的倒伏。
而對洛北仲而言,雖然,他分明才是這一場禍亂崑崙的欲孽之源。但這一場道心的風,卻只是將他周身欲孽,又吹開一層。
但葉圓圓卻一點也不意外。
她一直是很放心這個人的。
葉圓圓繼續催動奪丹法印,隨著法印對她的血脈力量瘋狂剝奪和抽取,這具身軀的復原速度漸漸有些根不上,身軀表面開始細碎的崩解。
但葉圓圓無所謂。
反而是隨著法印強行提升境界,她對太衍大道真理的掌控和撥動,更加得心應手!
她揮手,繼續划動太衍大道真意,吹拂洛北仲的道心。
她的血脈肌骨,枯竭成金色的塵埃,沿著她的手臂,簌簌飄揚。
而葉圓圓根本不以為意,繼續對著洛北仲,叨叨:
「所以,何必管天道如何呢?」
這一刻,涌動的太衍大道真意,仿佛這個時代浪濤的涌流,在推動、拷問著崑崙每一個人的道心。
不論平庸,還是佼佼。不論守拙,還是弄權。
不論平靜,還是絕望。
每個人仿佛都走到了,屬於他們的天命、屬於他們的劇情點到來的那一刻。
每個人都必須要給出自己的答案。
而葉圓圓身前這個人,已經給過了。不過現在,他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答案。於是葉圓圓就數給他聽:
「你的朋友,明明已經註定要死。你卻依然要翻撿藥渣、要赴湯蹈火,最終,你救了他。
「當我也明明註定要死,你也依然要努力修煉、把自己煉化了,來救了我。」
她伸出掰算好的手指,給他看:
「所以,天道不仁,大道無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你又從來沒有依靠過天道來拯救你。」
這個人,從來不是那種,指望著天道施捨活下去的人。
他們一群劇情小炮灰,也從來不是天道所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