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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把鑰匙插進孔里,什麼時候按下井號鍵;遙控器藏在口袋裡,等里德爾那群人出來,等玻璃門關上,然後……然後……

他在這個房間裡想了太多次這些事,以至於原本還算明亮的屋子好像也變得和那個酒廠一樣黑暗。他覺得他就要失去知覺和感受的能力了,只有在彈奏那首幾個月前他親手寫下的曲子——任那些音符承載著泡沫般易碎的幻想再流淌一次——再多那麼一次。只有在這時,他才能感到身體的溫熱。

只是那溫熱底下潛藏著徹骨的寒冷。

這因此是他最後一次奏響它。

最後一次。

所以當哈利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琴房裡,又沒有任何解釋地離開過後,德拉科怔在門邊,足有六十秒的時間,想不起也不知道怎麼移動。

不見到哈利,不去看他——這是他躲避人群的另外一個原因,並且在夢中也儘可能地執行著。這聽起來多麼荒謬,考慮到是自己選擇的回到哥本哈根。

但他就要承受不下去了。一邊謀劃著名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一邊在夢裡看著那個和波特一摸一樣的男孩對自己露出比之前似乎專注了許多的目光……他寧願那人和先前一樣冷漠,那麼他也許就能看他一眼,然後離開。

也許這就是他該做的事。

入睡前,德拉科偏頭看著床底下露出的一角《安徒生童話》,沉默地想。

假面舞會就在今夜,而他知道哈利會去。也許今夜之後——再看一眼之後,他就能把這一切都放下。

他會真正地清醒過來,記起那原本就是一場夢。

......

而夢的意義原本就是晦澀難解的。

什麼被遺棄,什麼又在不經意間以繁雜交錯的形式出現,都有著理智無法摸清的規律。一些深沉的、時間之外的聲響就是在這樣的混沌中,如同閃電過後的轟雷那樣遲遲湧來,翻卷著荒原上的風和雨,直到在城牆腳下澆灌出微小的嫩芽。它們綻開在破曉之際,它們在晝與夜重疊的邊緣悄然生長——它們隱姓埋名。

哈利在那晚回到哥本哈根,帶著那個幾乎在他心裡成為必然的猜測,渾身沒有一處不因情緒的衝撞而發燙,卻又翻滾著不知所措與忐忑。

新年的熱鬧氣氛才將淡去,又被舞會的消息掀起了一陣更加歡快的風波。北方旅店作為舉辦地點,早在主日結束之前便布置好了待客的走廊,冬玫瑰和雲杉葉織成的花環從樓梯連到了宴會廳的拱門上,三層吊燈上的雕花燭台全部燃起,溫暖的光芒滿牆輝映,就連門外雪地中走過的人都頻頻扭頭來看。

哈利侷促地站在樓梯底端一處沒被花團淹沒的地方,等待了足有半個小時後終於看見德拉科從台階上走了下來。後者和自己一樣,還穿著平時的黑色棉大衣和長褲,圍著一條深棕色的圍巾——宴會的服飾要到當天下午才能去取,這也是哈利在此等他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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