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也做不了什麼,去吧。」
「又不是我想把次數用完的,這個月太多了。」幸運女神朝姐姐撅了撅嘴,往帳篷的方向走去。
哈利見狀,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盯著這個陌生女人的背影,生怕她對德拉科做出什麼事——他應該回去了,德拉科還在一個人守著。
「別害怕,我們不是來傷害你的。」悲傷女神見他緊張起來的樣子,和聲說道。
哈利回過頭來,愣愣地望著她。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從來沒有見過。而他也並不再像從前那樣,輕易相信一個人。但此人說話的語調、臉上平靜而穩定的神情,不由自主就讓他安靜下來。
心裡的痛楚像是被什麼容器接住。他暫時止住了去向德拉科的步伐,認真看起了眼前的陌生人。
「你是誰?」他不由自主地問。
悲傷女神輕輕搖頭。
「不重要……」她沉默了一下,望進哈利的眼睛,「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我的孩子?」
他沒有一個人——
哈利張口,想要反駁。但是很快,他又垂下了眼睛,身上還未消散的疼痛越發刺骨。悲傷女神抿了抿嘴唇,握住自己的左臂。
緊接著,她向哈利又靠近了半步,伸出手來,攤開右手掌心,推到他的面前。
一顆小小的珍珠正躺在那裡。白色的,半透明的,圓圓的約有豆子那麼大。
珍珠之中,一個更小的東西正在緩慢地、持續不斷地變幻著形狀,灰影一般不太看得清。
「這是?」哈利不解地問。
悲傷女神把手向他又推了推。
「給你的。」她輕輕說。
這是什麼情況?
哈利沒有一點頭緒,卻見對方不打算收回,只好把它拿了起來。
珍珠夾在食指拇指之間,不需片刻便讓哈利感到一點涼意。他將它舉到眼前看,視線對焦後辨清裡面是對還要更小的翅膀。它像是游在水中那樣,柔和而連貫地慢慢扇著。
「這是什麼……?」
哈利咕噥著問,移開眼睛,卻發現那個女人竟已不知所蹤。柳林浸滿了夜色,四下除了輕輕搖擺的軟枝,又是一片靜謐。
愣怔著,哈利往四個方向都轉了一圈,張望半天后仍然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剛才那幕仿佛是個幻覺,唯一能夠證明它真實發生的,只有手心這顆藏著翅膀的珍珠。
哈利凝視著它,眨了眨眼,半晌又將手指合攏。微涼的珠子於是滾過掌心,像是一顆極小極涼的雪球,刺得哈利輕輕顫了一下,又借著皮膚上的溫度,悄悄融化。
……
回到帳篷,德拉科已經躺在了一張棉墊上,帳內沒有點火,只有亮著的魔杖擱置一旁,將狹小的空間照成銀藍色的一片藏身洞穴。
哈利關起門帘,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就連唯一的證據都消失不見,德拉科是絕不可能相信自己並未出現幻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