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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野一開始為了避免尷尬,家裡只有他們三個時,他會一個人待在家裡。

可是傅雯說這樣顯得她跟洪水猛獸一樣,見到躲起來外人看了多不好,就讓周凜仁轉告周渡野,他每天都得吃晚飯,不管周凜仁在不在。

傅雯的許多規矩都是周渡野自己摸索出來的。

比如那天,周了冶和傅雯去遊樂場玩了,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們母女也沒回來。

周渡野不知道他們出去了,阿姨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也沒跟他說話。

直到阿姨自己吃完了飯打掃完廚房才發現周渡野坐在餐桌上一直沒走。

阿姨摘了圍裙,問他一直坐那幹什麼。

周渡野一本正經道:「吃晚飯啊。」

阿姨愣了許久,才吞吞吐吐道:「夫人說,晚上只要她和夫人不在家,就不用做晚飯。」阿姨想說沒人告訴你嗎,但看著周渡野陰暗不明的臉,還是選擇了閉嘴:「你餓嗎?要不我給你下碗面。」

周渡野搖搖頭,一個人去了外面。

他用報亭里的電話給鍾家打去了一個電話。

可一直沒人接聽。

周渡野不知道,鍾家人因為催債人的騷擾,基本每個人就要換一次手機號。

而鍾家人則因為怕打去電話惹周凜仁不高興,也不敢貿然打去電話。

周渡野去了新學校,這對他來說竟然是好事。

新學校很大,周渡野在裡面過得也不錯。

他長得帥,而且還會打網球,很快在學校有了話題。

周凜仁怕他嚇到自己的親親小女兒,特地托人給周渡野定製了義指。

義指做得很逼真,膚色和紋路跟周渡野原生手指沒什麼區別。

所以學校里,喜歡周渡野的女生還是很多的。

周渡野的新同桌叫蘇孟檸,長得很漂亮,也很喜歡周渡野。

蘇孟檸嗓音甜美,經常拉著周渡野說個沒完。

「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這裡。」

語文課上學的新詩叫作《滁州西澗》。

詩的最後一句是——野渡無人舟自橫。

蘇孟檸像是發現新大陸,把身體挪到了周渡野身旁,用筆把「野渡」兩個字圈了出來。

「就這兩個字。」蘇孟檸用筆點了點周渡野的語文書,還得寸進尺地在他的語文書上寫了一個「野」字。

周渡野看蘇孟檸隨意亂畫他的課本,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一把搶過自己的語文書,黑瞳里滿是乖戾:「誰允許你動我語文書的。」

蘇孟檸被下了一條,周渡野的聲音很大,同學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他們倆身上。

語文老師很討厭上課被打斷思路:「你們兩個幹什麼?」

周渡野站起來,不留絲毫情面:「蘇孟檸亂畫我的書。」

蘇孟檸百口莫辯,因為她的確亂畫了。

老師皺著眉頭訓斥了蘇孟檸兩句,語氣並不重,可她還是哭了。

下課的時候,班裡人都在安慰哭泣的蘇孟檸,只有「罪魁禍首」周渡野在用膠布撕去蘇孟檸的字跡。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蘇孟檸的心,她哭得更傷心了。

同學為蘇孟檸打抱不平:「人家只是想讓和你做朋友,你怎麼這麼過分。」

周渡野沒笑,臉上卻帶著戲謔的諷刺:「和我做朋友?」

蘇孟檸帶著含在眼眶裡的淚珠點了點頭。

周渡野嗤笑了一聲,雙手動了幾下。

「看到這樣動我也和我做朋友嗎?」

待看清眼前是什麼,蘇孟檸眼眶裡的淚直接被嚇出來了。

「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對吧。」周渡野慢條斯理戴上戒指,臉上沒有表情,看著有些可怕。

「我只想和你做朋友。」譚森攔著鍾向暖,一臉的無賴。

「讓開。」鍾向暖手裡提著一筐西紅柿和玉米,這是生物課要做的細胞實驗。

譚森攔著鍾向暖不讓她走:「你答應和我做朋友我就幫你搬西紅柿怎麼樣?」

「聽說你的腿還沒好,搬這麼重的東西不小心摔破了要賠錢怎麼辦?你家不是欠了很多錢嗎?配得起嗎?」

譚森不讓開,鍾向暖就換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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