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半透明的包裝,能看見裡面還靜靜躺著兩個未拆封的冰淇淋。
他似是察覺到她的到來,抬眸瞧了她一眼,眼神在暖黃的燈光下帶著幾分散漫的慵懶。
樓道的燈光昏黃而黯淡,將兩人影子拉得長長的。
邊月白沒空關心他怎麼又在這,反正跟自己也沒什麼干係,輕扯了下嘴角算作跟他打了招呼。隨後腳步匆匆的從他面前走過。
推開門,走到座位邊上,隨手將包放下,剛要離去又想到符瑾有鼻炎,返回拿走包里的紙巾。
轉身推開門,門軸發出一聲細微的「吱呀」聲,邊月白不由得朝左偏頭瞄了眼。
門外,那道身影依舊靜靜地立在那裡,一言不發,像是就沒打算離開。甜筒包裝紙總算被撕開,他低頭,慢悠悠地咬下第一口,手裡冰淇淋還冒著冷氣。
聽到開門聲,他撩眼朝她看了一眼,只是隨意
一瞥,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甜筒。
就在邊月白走過他面前的時候,他倏然開口叫住她。
「好久不見,邊同學。」
邊月白腳步頓住,不知道他這時候要做什麼,因為在她看來該說的話昨天應該都說的明白。
還在生氣?
那她能怎麼辦,總不可能為了他的清白以死泄憤吧。實在不行,那就把她掛學校論壇上避雷吧,反正馬上也快畢業了。
社死一次是社死,多一次也無所謂了。
這麼想著,邊月白神色自若地轉身迎上他目光,「有何貴幹呀,柯同學?」
「關心下同學呀。」柯弋學著她語氣說。
邊月白面上閃過一絲狐疑,她看她的室友們都很忙啊,難不成他們專業不僅好上岸複試還沒那麼激烈嗎?
怎麼三天兩頭能在這碰見他,這麼黏他這個朋友啊。
邊月白遲疑一瞬,沒忍住問出了口:「你不用準備複試?這麼閒的?」
柯弋不答反問:「那你呢?」
這話一出,邊月白就跟踩到尾巴似的,一臉警覺,「我怎麼了?」
「最近很忙?」
分明不是在探問,但邊月白心裡就是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她將這種感覺歸咎於受刺激後的過度敏感,不太願意跟人提及這個話題,尤其是柯弋。
她想守護好自己極度脆弱的自尊心。
「不關你事吧柯同學。」邊月白皮笑肉不笑地說,隨即笑意一收,眼神微冷,「你想幹什麼?」
「我幹什麼?」柯弋的嘴角呷著似有若無的笑,「我又不吃你,這麼凶的。」
就當邊月白覺得這話題毫無營養也沒必要繼續下去,即將轉身離去之時,卻不料面前出現一支甜筒。
草莓味的。
柯弋胳膊肘一撐牆壁,順勢起身,還晃了晃手裡的甜筒引誘她,「吃不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邊月白繞過他的手,朝後面丟了句話,「不吃。」
「別啊,今天有活動買二送一,我們吃不完的,等會就化了。還多一個,邊同學賞個臉?」
他聲音聽起來不僅有點委屈,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這邊月白可有點聽不下去,表情古怪地旋過身打量他好一會兒,才道:「你那麼大高個,你別告訴我兩個吃不完?」
「好吧。」柯弋換了副面孔,坦誠道,「想著你也在這,買的時候算上了你那份。我還以為都認識這麼久了也算是朋友了,請個冰激凌還是可以的。」
他頓了頓,似乎有點受傷,「原來你不這麼認為嗎?」
邊月白被他這一番「控訴」說得心裡輕輕咯噔一下,在內心譴責自己兩句後,保持著鎮定自若的樣子開口:「怎麼會呢。」
這次沒猶豫,接過他手裡的草莓甜筒,向前走了兩步回頭,「那謝謝柯同學的好意啦,我先去吃飯了。」
柯弋又漫不經心地靠回牆邊,目送她的背影一點點遠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拐角,他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花了幾分鐘消滅掉手裡半化的冰激凌。
草莓味道瞬間在舌尖化開,冰涼之外還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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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白在食堂找到符瑾的時候,兩盆滿滿當當的麻辣香鍋已然擺放在桌面上,而符瑾隔著老遠就在揮手吸引她注意力。
「在這!」
邊月白走過去,在她對面一坐下,就遞來一雙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