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年的時候我真的有想過他這種學習態度真的能考上研嗎?」邊月白唇角提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但充滿嘲意,隨後聳肩,「但結果多替人家擔心,早就保研上岸了。」
過了好一會兒沒聲音,符瑾一睜眼就看見對面的邊月白頭枕著牆,腦袋放空,兩眼發虛。
她坐起來端詳了會兒,評價:「你這樣好像冷宮裡瘋了的妃子。」
邊月白聽進去了,身體驟然一僵,苦笑著調侃:「那冷宮裡瘋了的妃子還能做夢突然間得到皇帝賞識飛黃騰達呢,說不定未來是條康莊大道還能在御花園裡放鞭炮。」
符瑾驚坐起:?
「邊月白。」符瑾喊住她,沒想到她平時看著沉穩,實則內心戲能這麼多,措了好一會兒詞才說,「你別去想那麼多,你越腦補越內耗。」
「柯弋他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被你扣了好大一口鍋。沒有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先去給出假設,事情不一定會往壞處發展,人也是。雖然傳聞中他這張嘴挺欠的,但人還不賴,不一定就會這麼想你。」
「而且,萍水相逢的關系真沒必要讓你付出那麼多心思。」
「我知道。」邊月白的聲音很輕,抬眼看她,「符瑾,歸根結底與他無關,我其實是在生自己的氣。」
「因為我知道,我自己真的努力了。我怎麼去告訴別人這是我努力的結果呀。」
她其實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罷了。
「那就工作。」符瑾打斷她,落下話音擲地有聲,「你要找不到工作來我叔叔這,給你掛牌執業。」
「哦不,你剛找到實習,不說這種晦氣話呸呸。」
隔著紗帳,仍然能看清符瑾看著她的眼神專注而平靜,極具信服力,「邊月白我不止是你室友,我也是你的人脈你懂嗎?該用的時候別不好意思去用。」
邊月白看著她愣了片刻,神色逐漸恢復自然。
符瑾看著她沉默,又改了套說辭,「考研失敗不意味著你人生的失敗,這些都是階段性的。」
「哎,姐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我都不敢想這是我能說出來的話。」符瑾朝她wink一下,「所以,寶貝可以懂嗎?」
邊月白神色懨懨的,提不起什麼興致,往後一倒就成了一灘爛泥。
「道理我都懂,只是......」
「知道了你只是一是想不明白鑽牛角尖了對吧?」符瑾一拍手,「那咱別睡了。走!我們出去打羽毛球!」
「運動一下出點汗,把注意力轉移了就好了。」
說著符瑾被子一掀已經扒著梯子在下床,嘴裡還在念叨:「嗐,我跟你說我要是跟我媽說這些,你信不信她絕對會說我手機玩多了導致的。」
邊月白:「......阿姨說話還挺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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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運動場上人多熱鬧。
一踏進,就聽見右側籃球場上球鞋與地板摩擦的尖銳聲,激烈又澎湃,叫人看得熱血沸騰。而其餘場地都是在打羽毛球和對著牆壁練網球的人,相比之下略顯悠閒。
兩人背著包進場,好位置都被占了,只有門口那塊地來往人多,沒人占。
她倆又不是專門來打球的,只是想換換心情罷了,也不挑,就在門口拉開運動包掏出之前跟學姐收來的二手羽毛球拍和炸毛的羽毛球。
為了運動,兩人換上輕薄的運動服,馬尾高高束起,往那一站就是兩個青春洋溢美少女。長相端正又清爽,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場上大多是揮汗如雨的男生,剛運動完荷爾蒙爆棚。一進來,立刻就有不少人暗戳戳瞄了過來,幾個打球的男生甚至停下動作,眼神飛快交流幾番後,推推搡搡地想上前要聯繫方式。
然而邊月白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她正忙著全場狂奔,接符瑾發的球。幾次撲救後,她磨了磨牙,猛地回頭瞪了符瑾一眼。
這傢伙為了讓她忘掉煩心事,還真是煞費苦心。
每一個球都往兩角打,要不就擦著網,讓她不斷跑動接球。
不帶這麼玩的啊!!
幾局下來,邊月白筋疲力盡坐在地上,擺手:「不打了,休息會兒。」
符瑾走過來撿走她丟在地上的網拍,嘖了聲,嘲笑她:「你不行啊。」
邊月白兩腿一蹬,不管不顧吐苦水:「哪有你這麼玩的,是幫我換個心情嗎?是你找機會虐菜我吧!」
符瑾沒良心地大笑,繞過她把拍子收起來,「我去買瓶水。」
「給我帶一瓶。」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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