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憑什麼答應她啊?
看戲就看戲,偷感這麼重做什麼?
可事實是,他竟然真的答應了。
不僅答應了,此時他瞅著自己的衣袖,還有些愣怔。
終於,他忽得抬眼瞧過去。
嚴之瑤覺得對面一直在隱忍不發,果然,少爺突然瞪過來的目光灼灼。
她乾咳一聲:「我剛剛不是故意扯你的,應該沒拉壞吧?」
她聽戚清婷說,說這織錦緞雖然華貴好看,卻很脆弱若是皺了不好整理,她看少爺盯著袖子半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疼。
瞧著麼——像是確實沒原先那般平整了。
「應該?」對面涼涼開口,「你說呢?」
嚴之瑤語塞。
好在裴成遠只是一拂袖子不再言語,重新抱了胳膊閉目養神。
這就完了?
她以為少爺面色那麼差,該是要狠狠興師問罪的,沒想到竟然不說話了。
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馬車轉了幾個街巷便就停了下來,裴柒打外頭道:「前頭是番館所在的巷子,城防衛在,馬車進不去。」
少爺睜眼。
「你要帶我去番館?」
「我有這本事?」
怎麼沒有?嚴之瑤覺得他是妄自菲薄了。
片刻,少爺沒有下車的意思,嚴之瑤狐疑:「我們就在這裡坐著麼?」
「對啊,出去太招搖了,不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算是給少爺玩明白了。
嚴之瑤不理他,兀自掀了帘子,這一打開,竟是瞥見巷口行出一眾人等。
畢竟是南戎王下榻的地方,聲勢有的,百姓多少好奇,看熱鬧的也不少,可那落在最後出來的人卻單單往他們馬車望了過來,將好鎖住了她的目光
裴成遠原本沒打算過問,不想這人突然就又關了帘子,叫他下意識就起身過去。
嚴之瑤甫一回身就覺裴成遠欺身而來,少爺長臂一伸,挑了帘子探頭。
而後,她清清楚楚地聽見少爺的一聲嗤。
離得近,這一聲氣便就揚了過來,擦著耳邊。
這次負責接待外使乃是太子領頭,禮部主理,寒邃作為編修又是新晉探花,理應跟著學習,故而也在此列。
原本今日的事務已經結束,此時官員散去,他落在最後竟是瞧見人群中的容顏。
只是那人被他發現後立刻就縮了回去,倒是與她同乘的人復又代替了瞧過來。
是那個侯府少爺。
他收回視線,裴成遠一直對他很有敵意,斟酌之下,寒邃依舊是走了過去。
裴成遠雖是甩下了帘子,人卻沒退回去,他偏頭看著邊上明顯神色不自在的人:「嚴之瑤,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嚴之瑤覺得有些熱,尤其是少爺這麼一瞬不瞬盯著的時候。
馬車就這么小,他人高馬大,生生將擠去了不少,叫人窒息。
「你先退回去。」終於,她伸手將人一推。
這一推本也沒用什麼力氣,奈何少爺本就是弓步搭著手吊兒郎當站著的,一時不察,竟是被她就這麼推得不及撤步。
裴成遠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已經重重坐倒回了原位。??????
嚴之瑤也沒想到自己這力氣又見長,一時間也愣住了。
待想去扶,車外裴柒又是一聲:「寒編修?」
二人不約而同望向了車門。
少頃,外頭一道溫潤有禮的聲音:「裡邊可是裴公子和嚴小姐?」
嚴之瑤目光從門上游移到了少爺身上,後者已然坐好,氣卻好像還是不順,尤其是外頭那位他本就討厭極了,所以,少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蹦出「不是」兩個字時,她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外頭那位似乎也不意外。
寒邃笑了笑:「寒某隻是想說,今時今日,嚴小姐不合適出現在此處。」
車內靜默一會,裴家少爺的聲音復又響起:「說完了?」
「說完了。」他道,人卻沒走。
「那還不走?」
「嚴小姐,」寒邃只是對著車內繼續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次,少爺沒有出聲。
片刻,裡頭才響起女子的聲音:「謝過寒大人。」
「不敢。」
馬車內,裴成遠的手被按住。
少女的力氣向來不小,此番更是用了些力氣,竟是叫他覺得手背灼燙。
他沉下了臉,到底沒有再開口。
手指一動,又被她緊了緊,乾脆是抓住了他的幾根手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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