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太醫,還請跟奴婢回宮復命。」
「是。」
宮中燭火未歇,萬皇后拾階而下:「如此說來, 那嚴小姐並非是什麼腹痛,而是中了一種能叫人筋肉鬆懈的毒?」
「回娘娘,正是。此毒雖是毒性不大, 卻是軟禁之毒, 亦是軍中迫不得已用給俘虜的毒, 只因此毒不僅要考慮到所受之人性命無虞還要保證其精神正常, 五感盡在,自盡不得,且此毒會自行恢復, 首先是能發聲, 從而更好地輔助於軍中審出情報。如若不從,還可重複用之。」
說到這裡,鳳知鶴停住,他知曉再說下去, 便就是萬劫不復。
可瞧向皇后探來的目光,只得繼續:「此毒, 取材實在不易, 因而難得。便就是軍中, 也少有出現。如今, 卻是被用在了嚴小姐身上, 微臣想, 用毒之人應是……圖謀不軌。」
一個這樣的毒用在閨閣女子身上, 會是什麼圖謀, 不言而喻。
「如此, 那依太醫看,用毒之人,得逞沒有?」沒有意外,皇后問。
「回娘娘,嚴小姐……一切如常。」
「如此,本宮也算是安心了,」萬皇后道,她輕輕嘆了口氣,「只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是用這般手法意圖欺侮一個姑娘?」
鳳知鶴只是跪著,他無法答。
「本宮知道了,有勞鳳太醫。」片刻後,皇后道,「好生送鳳太醫回去,夜裡路不好走,多送送。」
「微臣,謝娘娘。」
萬皇后直待人出去,才蹙眉問道:「你當真確定是廷繼的人用的毒?」
「回娘娘,替換了宮人引嚴小姐去偏殿的人已經招了。」宮人回答,「只是三殿下為何會插手此事,娘娘還需問問殿下。」
「若是成了,便是我兒幫了南戎王一次,那南戎王是個人物,想來與我兒有益,若是不成,」萬皇后慢慢坐下,「也罷,這不也是死無對證。他侯府便是曉得了又如何,事關女兒家名節,鬧透了,對誰都不好。」
「娘娘說得是。三殿下與娘娘母子連心,必知曉娘娘一番苦心。」
「這孩子,如今行事倒是越發不謹慎了,還得本宮替他想著。」
「娘娘辛勞。」
正喝著茶水,方才送鳳知鶴出去的人復又回來求見。
萬皇后看下:「怎麼?」
「回娘娘,方才奴婢剛剛出去,昭華殿那邊就突然來人召了鳳太醫!」
「什麼?!」
傳召鳳知鶴,不去司藥監,不去他府上,卻是直接來的她這裡?!
縱使後宮之主,萬皇后此時也險些端不好茶水。
「娘娘莫慌,」宮人趕緊扶住她,「還是趕緊著人去探聽下。」
定了定神,萬皇后問:「昭華殿內還有何人?」
「太子殿下。」來人趕緊道,「今日宮宴散後不久,太子便就去了昭華殿。就在剛剛,侯爺突然進宮求見,如今也在裡頭。」
「你,你去候著,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
「是!」
昭華殿內,帝王看著太子:「怎麼說?」
邵廷啟應聲:「回父皇,方才兒臣的人道是南戎王已經回了東宮,算算時辰,與侯爺所言不差。」
他今日是特意回來請罪的。
他是太子,不能被抓到任何錯處,便就是那南戎王自己長著腿,可但凡是在大桓的地界一天,他身為太子,就得擔起責任。
今夜是裴成遠的人過來遞話,他這才命人去截南戎王的車駕,同時自己做出回了東宮又立刻折回的假象。
只是這些不能道於帝王。
「是兒臣的疏忽,兒臣應是第一時間派人送南戎王回東宮,更該早些察覺其用心險惡,今日險些釀成大錯,實乃兒臣之過!」
說著,他便就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沒有釀成大錯?」裴群一甩袖,直直看向帝王,「陛下!女子名節何其重要!更甚是,今日之瑤乃是被人下了毒!陛下!您讓一個已經失去父兄的孩子如何想?又該如何自處?倘若今日成遠沒有發現她不見,倘若是晚了那麼一步!陛下!」
他亦是跪下:「臣與內子,這些年飽受喪女之痛,之瑤之於我們,便是親生。今日宮宴之上,我們為了女兒名節欺瞞聖上,實在是無奈之舉。陛下,欺君之罪,我侯府上下甘願領罰,但之瑤何其無辜,還求陛下,莫要寒了孩子的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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