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花叫晚飯花,改日我帶給你瞧瞧。」
什麼破名字,難聽,哪裡像了?
她登時就不想看他,扭頭就要走。
「哎,你別瞧不上野花啊!它作用可大了,能治病的!」
「野花?!」竟然還是野花!
「啊!對啊,到處都有呢岑州。」
她便就真的直接走了。
後來這少年扒著她的車窗與她解釋了好半天,怎麼都趕不走,愣是將那花描述得清清楚楚,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你別瞧不上,那是我最喜歡,唯一喜歡的花了!你聽著沒?」
「你撒手!」她終於是提了聲吼他,「莽夫!」
後來,她偷偷去找了大夫問起這花,大夫想了想才道:「唔,郡主說的,應是紫茉莉吧?這花確實樸實,卻也堪大用,說起來,郡主與它也是有緣呢。」
「怎麼說?」
「此話常開在傍晚,是以又稱向晚花。」
手邊,紙頁上的花卉被描摹得可憐兮兮。
絲毫沒有少年吹噓的美貌。
「……莽夫。」
車簾重又掀起,少女收傘進來,帶著水汽。
裴成遠看去,雨大,他卻聽見了方才二人的對話。
只是,少女一回來便就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雨珠沾在發上,似是細小的珠花。
他凝了片刻,別過眼去。
安靜的車廂里,嚴之瑤忽聽對面伸長腿往後靠去。
接著,少爺在她探去的目光中閒閒開口:「不想知道昨夜是誰把你藥暈送到南戎王車上的麼?」
「是誰?」
「誰不想你嫁去南戎又心思陰暗且沒本事,就是誰。」
「……」
「你想想,如果那荼兀那當真對你做了什麼,又被人中途揭露,勢必叫南戎顏面掃地,不敢再與大桓談事。同樣的,你亦會身敗名裂,這個時候,他作為一個官微言輕卻又有些名聲的人,若他此時再行求娶,你覺得,陛下會不會答應?退一萬步說,便就是你自己,若是面對那般情境,可會感動?」
少爺言之鑿鑿,分明已有確切的名字。
嚴之瑤不覺振作起來,復問:「你說的,是誰?」
「還猜不到?」少爺嘖了一聲,「哎,我記得咱們那位探花郎是不是信誓旦旦說要等你三年來著?你說他會不會是等不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寒邃:你罵人怪髒的
第59章 氣死了
「你胡說!」嚴之瑤幾乎是脫口而出。
裴成遠原也沒想說確切, 只不過是看她懵懵懂懂的傻氣樣子,便就想刺她一刺。不成想竟是見她這般篤定地駁了回來。
他覺得哽得慌,久久沒能做出反應。
嚴之瑤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大聲了些, 只不過,對於寒邃這個人,她心底里的情緒有些複雜, 少爺討厭他, 是因為二人的朝政立場不同, 可於她——
她還無法把這個人與少爺口中單單為了娶她而不擇手段的人聯繫起來。
她偷偷看了一眼少爺, 少爺臉色黑得嚇人,於是她生生又將目光拽了回來,死死瞅著自己的腳尖。
「我是說, 這是在宮中動手, 又牽連外族,一旦被查出來往大了看說是勾結也不為過,為了我,他不值得冒這般大的險, 」找補到這兒,嚴之瑤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而且, 他對我……感情實在不到如此。」
「哦。」
一聲不出的人突然動了, 嚴之瑤心下緊張, 往邊上又挪了些。
這般小動作自然是沒逃過裴成遠的眼, 他實在是被氣出內傷了。
累了, 毀滅吧。
他乾脆就將胳膊一抱, 閉了眼去:「隨你。」
有時候人是很奇怪的, 當他人偏生要你相信一件事情的時候, 你會反抗,會反駁,會據理力爭,可是,當對方並沒有與你辯論的欲望,只是任你去的時候,你會突然開始重新審視。
嚴之瑤便就是這樣住了口,她莫名有了點心虛。
可少爺已經開始假寐,分明是半點都不想再搭理她。
煎熬。
她只盼這馬車趕緊回府,好叫她速度與他離遠一些。
正念著,少爺的聲音悠悠傳來,平淡得不帶任何情緒的:「嚴之瑤,你是不是還想要爺依著你的話再安慰一句,其實寒邃是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甘願為了你將自己置入險境?」
什麼意思?嚴之瑤看回去。
少爺已經睜了眼,只是那眼中沉得全無波瀾:「你其實,很盼著他對你情根深種,就像你對他一樣,是吧?」
「……」他在講什麼?!
見她不說話了,裴成遠自知是猜對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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