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誰也不替。」裴太后這才端了茶,「太子的事情,有皇帝看著。三皇子的事情,有他母后瞧著。我倘若是插了手,反倒是遭人嫌。」
頓了頓,她又道:「至於成遠那孩子,他主意大了,怕是也由不得我們做主。」
嚴之瑤聽得錯愕,那豈非外頭那些人,都白來了?
猜出她心思,裴太后繼續道:「她們也不虧,這不論是皇帝還是皇后,總歸也要來問問我的意思。」
嚴之瑤這才忽然道:「所以娘娘讓我來,只是因為想我了?」
裴太后神色一頓,頃刻就又笑出來:「好好好,我現在信了成遠那小子當真待你不錯,否則也不能教了你這混世的精髓。」
嚴之瑤無奈又問:「娘娘是怪之瑤自作多情啦?」
「我倒是希望你如此,總比心死好。」
裴太后說這話的時候,卻是認真的。嚴之瑤自然明白她講的是什麼時候,登時感激下拜:「之瑤謝過娘娘!」
「起來,」太后一伸手,將她虛扶起來,而後嘆息一聲,「我且問你,外頭那些姑娘,她們總歸對自己未來的夫婿是有一個目標的,那你呢?」
嚴之瑤怔怔抬眼:「我?」
「如果我說,今日我是想要你嫁一人,你可願意?」
第63章 嫁給誰
直到此時, 嚴之瑤才發現,整個寢殿中不留一人,哪怕是連姑姑都沒曾跟在太后身邊。恍惚中, 她卻是沒答上話。
裴太后威嚴坐著,卻也和煦,半晌才道:「行啦, 逗你呢, 好生坐著抄經吧。」
是玩笑麼?
嚴之瑤並不肯定, 她只是依言應聲, 坐到了一旁。
手裡頭的筆握起來已經不比之前,字也寫得把穩不少。
潛意識裡,她覺得方才的太后並非是隨口一說。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她終究改了主意。
待抄寫了一個時辰左右, 連姑姑進來。
她將抄好的佛經遞上,裴太后瞧了,露出驚疑之色:「你這字,是成遠教的?」
「是。」
「他竟是能將你教成這般, 」太后說著竟是有些不可置信,又端詳了許久, 「倒是有幾分模樣。」
言罷, 她抬頭,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終究是一揮手:「陪了我這老傢伙這麼久, 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那……之瑤告退。」
「嗯。」
上前接了方抄的佛經, 連姑姑收拾了桌案, 再次回身, 瞧見主子揉著眉心, 趕緊去替她按捏著額角:「娘娘又頭疼了?」
「哀家老了。」裴太后突然道。
「娘娘千歲。」
「你呀,跟著我這麼久了,怎麼也同他們一起說胡話呢?」
「娘娘。」連姑姑無奈提醒。
「連誦,哀家有愧呀。」
連誦手指頓了頓,只是少頃便就繼續:「所以娘娘今日並沒有要求嚴小姐什麼。」
「方才我瞧著那樣一張小臉,我就在想,已經錯了一次,難道還要用另一個錯來補救前一個麼?」
「娘娘,莫要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
話雖是如此,老人終究疲憊地合了眼往後靠去。
連誦也不打擾,輕輕替她按摩著。
在她眼中,眼前這個老人不僅僅是自己陪伴了大半生的人,更是真心實意憐惜的太后。
這話說起來實在是可笑了,但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當年皇帝從冷宮被接出來記在了娘娘名下,卻沒有一時一刻是當真親近娘娘的。
也不知關於他母妃入冷宮是娘娘作梗的話是如何傳出來的,小皇子口中不說,心卻從來不曾被暖熱過。
「娘娘,分明是他母妃無所不用其極,至數位皇子早夭,這才進的冷宮,怎能這盆髒水全然潑給了娘娘您啊?!」她替娘娘不平。
娘娘卻與她說,許是冷宮待久了,對人都不大信任,可以理解。
直到先帝駕崩前的一日,娘娘悵然回來,連路都不曾走穩。
「連誦,那傳聞我知道從哪裡來的了,他不信我,也不要他的兒子信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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