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過兩個字也被咬得破碎。
指腹的震顫綿麻叫嚴之瑤驟然窒息。
她攤開手, 瞧著那根指腹。
是他的唇舌。
「別看了, 嚴之瑤, 求你。」
原來, 他是真的在求饒。
而她, 是罪魁禍首。
露華瞧著主子逐漸蒼白的臉, 又見她盯著看到手,趕緊問:「小姐可是手受傷了?我瞧瞧。」
「沒有!沒受傷,我很好。」
忙不迭的一串否定,她抬眼,對上丫頭狐疑的目光,忽得收拳,那半闕衣袂便就一併握緊。
腦海里,那人低頭給她那衣裳給她擦手的模樣仍在。
狠狠甩了甩腦袋。
嚴之瑤將衣裳猛地丟開:「拿去洗了,多洗幾次,對,多洗幾次。」
「小姐!」
露華覺得小姐步子有些不穩。
嵐院裡,裴成遠長這麼大,第一次失眠了。
一睜開眼,窗外飄進的桂花香陣陣,能叫人輕易就覺出醉意,仿佛那唇齒留香的引鶴歸灑遍了院落。
連帶著那人身上的馨香,悠悠又幽幽。
閉上眼,是環在脖上的皓腕,是她一點點近前的帶著醉意的臉和唇瓣上那人留下的溫度。
還有盈盈閃著淚光的眸,灼灼又濯濯。
他霍得又坐了起來。
四下無人,他卻覺空氣都顯得擁擠。
有些透不過氣的侷促。
還有難以言喻的躁動不安。
月下的枝葉映出囫圇暗影,無風自動。
「噌!」
有人提劍而出,踏碎了樹影。
裴柒攏著袖子出來,打著哈欠瞧著主子舞劍。
少爺向來使的是刀,這還是他自己個兒選的,當年少爺回答倪老將軍時候就說過,劍太過文秀,不適合戰場,他要用刀,只講殺敵。
長刀短刀,亦或是暗器飛刀,少爺都使的,卻少有見他舞劍。
這把劍還是擱在房間裡擺設用的,今日怎麼被少爺扒出來了?
莫不是武意大發隨手揀的吧?
且不論這大半夜幹什麼好好的練劍吧,這招式看著也實在是毫無章法。
發泄一般。
誰惹少爺了又?
裴柒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乾脆就歪在了樹下邊打盹兒邊守著。
不想這一守,竟然守到了天明。
他是被少爺的一腳踢醒的,接著,就瞧見少爺拎著劍進屋的身影。
「提水來,爺要衝澡!」
「是,少爺稍等,我這就去燒水。」
「冷的就行。」
啊?裴柒倒吸一口氣,老實說,這過了中秋的天氣,早間還是很涼的。
但聽見屋裡頭劍入鞘的聲音突然又明白了,也是,少爺練了一晚上呢,應該是熱的。
「速度!」
裡頭一催,裴柒呲溜就去打水。
嚴之瑤也是枯坐了大半個夜,一直坐在書房裡練字。
原本想著多寫寫,心情能平復下來,孰料越寫竟是越亂。
裴成遠的那張臉竟是揮之不去了,擾得她寫得橫不是橫豎不是豎。
最後只能作罷擱了筆。
她伸手前前後後地翻著字帖,最後,瞧住了最後的小章。
空行大師曾否認自己贈過,嚴之瑤湊近了些,仔仔細細地辨認。
實在不知道這小章是如何印上的,不僅小,還模糊,像是原本的印章就沒能成型。
之前沒有心思,今日實在睡不著,她乾脆便就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辯字上。
迎著燭火比照了無數次,又描摹著在紙上一個個試寫,最後才終於推導出了兩個字。
「居、謙。」嚴之瑤再次放下筆,大桓有這樣一位寫字的大家麼?
她練字之後也了解了不少,可搜羅了一圈也沒想出,嗯,許是她孤陋寡聞吧。
這做字帖的人分明是對楷書的造詣頗深,不可能寂寂無名。
又或者是,此人並不想出什麼風頭?
但他既然做了這本字帖,總歸是為了誰吧?難不成是獨獨為裴成遠寫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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