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婷聽了也不禁擰眉:「哦,忘了這一茬了……不過,你可見他對誰與眾不同?或者,換個問題。嚴姐姐,你可知他討厭什麼?喜歡什麼?吃的也好,喝的也好,嗯?」
「我……」不知道三個字就在嘴邊,腦海中卻是一幀幀片段閃過,那人生氣的時候、譏誚的時候、開懷大笑的時候、正經的時候,還有——俯身替她溫柔拂去髮絲的時候,畫面停在這一幀,她猛地抿唇,片刻,才微微漾起笑容,「他最討厭人掉眼淚,討厭甜的東西,討厭別人跟他唱反調,討厭麻煩……」
說到這裡,胡殊珺終於又問:「那……他喜歡什麼?」
「嗯?」嚴之瑤停住。
「你說的都是他討厭的,那他喜歡什麼?」
嚴之瑤被問住了,須臾接道:「若是我曉得他喜歡什麼,我同他關係還能這麼差麼?」
胡殊珺瞧著她唇角的淡淡笑意遲鈍地喔了一聲。
戚清婷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發現她這個嚴姐姐是真的掏不出來一點有用的了。
「也罷,本也是想問問你,碰碰運氣。」
嚴之瑤卻是瞧著捏著帕子的人,她思忖片刻才道:「有句話想問問胡小姐,但……恐有冒犯。」
胡殊珺抬頭,對上她的目光,幾乎是一瞬她便瞭然:「縣主是想問,為何他曾經拒婚胡家,我卻還想自取其辱?」
嚴之瑤趕緊低頭喝茶,卻聽她繼續道:「可是,上次他拒絕的是胡家,不是我。」
手指捏著茶盞,有浮沫漂上,被嚴之瑤輕輕吹去。
胡殊珺繼續道:「我為了他練得反彈琵琶,卻沒能叫他好生看過。我今日既然厚著臉皮來問縣主,便也不怕縣主看笑話。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叫他瞧見我,爹爹也說我糊塗,說裴將軍定然是瞧不上我的,可是,不曾試過的事情誰又知道結果呢。」
說著,她站了起來,雖然面色還未回到常色,語氣卻已經鄭重:「今日打擾縣主了。」
嚴之瑤也趕緊起身:「言重了。」
「戚姐姐,走吧。」
戚清婷回過神跟著起身:「嚴姐姐我們還要去赴宴,便就先告辭了。」
目送二人出去,嚴之瑤才重新端起瓷盞。
茶水入口,微苦。
「想什麼?」嚴琤從後邊出來。
「你躲在後頭聽姑娘的閨中私話,不覺得小人麼?」嚴之瑤餘光掃見人坐下,放了茶盞隨意道。
「人長了耳朵就不能是配相的,再說了,我是在外頭的,可沒蹲牆角刻意聽。誰曉得你們進的這屋說話啊,早知道我躲那邊呢。」
嚴之瑤不欲與他多講,起身要走,卻是被人按住了。
「做什麼?」
「你心情不好?」嚴琤突然問。
「沒有啊。」
「你這臉可跟苦瓜沒什麼不同,怎麼?你是難過不能跟她們一樣到處玩?要我說,爹若是在,應是就希望你開心,沒想要你這般將自己憋在府裡頭守孝。」
「你胡說八道什麼!」嚴之瑤作勢要打他。
嚴琤趕緊撒手後撤一步,接著才問:「所以你究竟想什麼呢?」
嚴之瑤語塞,良久,她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胡小姐實在是個令人欽佩的人。」
「欽佩她什麼?」
「勇氣吧。」
嚴琤想了想,卻不同意:「她那不叫勇氣,叫作踐自己。」
「你說話真難聽!」
「那姓裴的分明是一點也不喜歡她的,她便是熱臉去貼又能如何?我們武將最是簡單,若是喜歡,巴巴湊上去都嫌少,哪裡會叫一個女孩子這般花心思,」罷了,嚴琤瞧了一眼妹妹,「你最好勸勸那個什麼胡小姐,莫叫什麼烈女怕纏郎這種話騙了。」
嚴之瑤噎住。
半晌,她沒好氣道:「裴成遠又不是什麼烈女,又渾說什麼。」
「比喻,一個比喻,哎,我發現你現在真的變了,古板……」
嚴之瑤啪得一聲關了門。
嚴琤被懟了一鼻子灰,嘖了一聲,這才招招手喊人:「嚴鈺。」
「師父!」
「為師交給你一個事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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