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及時打斷:「正是如此,你如今應該就是重新將故事撥回了『朝夕相處間定情』時期。」
朝露終於問出了自己最疑惑的問題:「那我要怎樣才能算完成任務呢?先前我總覺得令他動心一點都不難,卻不知如何繼續。」
貓豎起爪子答道:「啊哈,你要順著這條劇情線往下走,同他定情,被他誤會,與他成親,男主心思不知深淺,在你死去的那一刻,他對你的愛意一定會滿溢到頂峰,那時你的任務便完成了。」
朝露毛骨悚然:「這麼說『我』還是要死?」
貓連忙安慰:「不是『你』,那也不是真的死去啦,想想你身死之後便可以復生,是不是覺得很欣慰呢?」
「好罷,」朝露勉強接受了它的言語,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若非男主動手,那上次到底是誰殺了『我』?」
貓搖頭晃腦:「故事走到此處,一定有它的緣由,若問我其中的因果,我亦不能知,天機不可泄露。」
腳下又開始出現上次送她回去的沙旋,朝露正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自己還有什麼疑惑,便被捲入其中:「喂,我還沒問完……」
譬如男主的「惡疾」為何總在月圓之夜發作?
「我的力量不多,只能同你聊到這裡了,」貓舔舔爪子,沖她擺了擺手,似乎在道別,「主人,祝你順利,下次再見。」
***
鼻尖縈繞著一股綺艷的濃香。
朝露聞得有些不舒服,打了個噴嚏,終於睜開了眼睛。
遇見貓前最後的記憶似乎還在鎖靈台上江扶楚的懷中,她不記得夢境的開端,也不知它因何結束。
眼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
她在鶴鳴山中暫居的小院布置得清麗素樸,可不見這樣多的珠飾和金器,薰香濃郁,朝露掀開輕薄的紗被,赤腳下榻,床帳上玉鉤同寶石製成的垂簾相撞,發出清脆的鳴聲。
她正望著床帳發呆,便聽見一聲呼喚:「殿下——」
江扶楚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正站在進門處發呆。
朝露怔然喚道:「師兄。」
聽見她這聲「師兄」,江扶楚好似有些不太適應,但他迅速收斂了這無措的尷尬,匆匆走進殿來,將藥碗擱在她的床邊:「你終於醒了,你怎地……」
「什麼?」
聲音忽然變得很低:「你怎麼不喚我『阿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