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們想些別的辦法補償清嘉師姐可好?」
蕭霽神色晦暗,良久才低聲道:「嗯。」
朝露心裡亂七八糟,哪裡注意得到他的微表情:「那你就回去罷,我想辦法說服父親母親接受你的婚書。」
蕭霽垂著眼睛,勾起唇角,嗤笑了一聲:「就這樣?」
朝露困惑:「啊,還要怎樣?」
她剛說完,對方冰涼的手便摸到了她的臉頰上。
他微微傾身,低頭湊了過來,要送來一個吻的動作。
吸取上次偏頭惹得江扶楚不高興的教訓,朝露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她甚至感覺對方的氣息已經噴吐到了她的頰側,可蕭霽只是抵著她的額頭,許久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朝露聽見蕭霽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道:「你不要後悔。」
朝露連忙討好:「怎麼會怎麼會,師兄你……」
蕭霽鬆手放開了她,蒼白的面上浮現一絲紅暈,終於恢復了朝露熟悉的那副懶洋洋、笑吟吟的樣子:「你還叫我師兄?這樣生分,不如叫子攸罷。」
朝露像咽了一隻蒼蠅般艱難改口:「子攸。」
「再叫一聲。」
朝露感覺自己後槽牙被咬得發酸:「子攸。」
蕭霽捏了捏她的臉,愉悅地笑了起來。
他越笑越大聲,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朝露做賊一般左右看了幾眼,急道:「你小聲些,招了人來怎麼辦?」
「怕什麼?你我就要成婚了,難道還怕人看?」蕭霽微微挑眉,沖她伸出了一隻手,「皇城守衛森嚴,你送我出去罷。」
朝露狐疑道:「你不能飛走嗎?」
蕭霽學著她「哼」了一聲:「不樂意。」
朝露不情不願地把手放到了他手中。
蕭霽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與她一同從高高的城牆上走了下去。
無視沿途一頭霧水的侍衛,和正殿中剛剛散班、瞠目結舌的眾人,朝露硬著頭皮將他送到了皇城的正門之前。
鬆手的時候她發現沾了一手心的冷汗,好像是對方留下的。
不知為何,他攥得那麼緊,卻好像比她更緊張些。
回去的時候,朝露發現正對城牆的花園裡有新栽的蘭花倒了一片,磚瓦破碎,不知是被誰刻意砸壞的。
她有些心疼地一株一株扶起來,又叫人來尋找新的花盆,眼見著它們被重新栽好了,才猶猶豫豫地進了希蘊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