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捧著劍轉過身來:「仙尊。」
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一身大紅喜袍襯得近些時日沉鬱的眉眼都明快了幾分。
望山君瞧著面前這個也算由他一手帶大的孩子,終有些不忍,嘆氣道:「阿蘊對我說你為取神器,竟不惜欺瞞你師妹,假借婚約入皇都神廟。我當時尚還不信,朝露天真無邪,又是你同門師妹,你怎能以婚嫁大事利用她?」
蕭霽苦笑道:「看來仙尊和殿下對我早有提防。」
望山君只問:「這神器你便非取不可?」
「望山仙尊,不是你們發現我是魔族血脈,趕我出了鶴鳴山嗎?」蕭霽嗤笑一聲,挑了挑眉,「其實,九音在很久之前就尋過我了,他勸我早些回清平洲,他說,只要你們發現我的身份,就會毫不猶豫地下死手。」
「當初,我並不相信他的話。」
「我太傻了,我以為,只要我努力些、再努力些,成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成為試劍大會的魁首,成為對鶴鳴山有用的人,無論我是什麼身份,你們都能看到我對仙門的心,能接納我。」
他攤了攤手,眼睛彎得像月牙,細看卻一絲笑意都沒有:「可是馮譽師兄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我知道,那是你們親眼所見,可仙尊識得天下萬種法術,怎會不知,眼見亦不一定為實——說到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要我有魔族血脈,便已是罪過了,就算是惜才的明舒仙尊,也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不是嗎?」
「此事,的確是鶴鳴山過於武斷。」望山君沉默良久,方道,「不過明舒當初囚你在鎖靈台上,又以『銀蛇』封鎖你的魔族血脈,是在尋找有沒有斷絕你血脈的方法。他在鎖靈台上布下結界,執拗地守著你,是怕鶴鳴山審判太快——是為了護你!他雖冷言冷語,但對你絕無殺意!」
「哈哈哈哈,是嗎?」蕭霽仰頭大笑,幾乎笑出眼淚,「就算是真的,也晚了。」
「仙尊,是你們把我逼進了清平洲——魔族之主,又豈是好當的?我欲取神器,不過是為了在清平洲的血域當中活下去罷了,借一紙婚約,也是不欲皇都流血。仙尊,娘娘,我不願讓她傷心,還請你們、識趣一些罷。」
望山君見他不為所動,面色也冷了下來:「這麼多年來,神器分布在仙門、清平洲和皇都之中,這才叫我們之間能維持這微妙的平衡。『傷逝』已在魔族手中,你為何忽而打破協定,非要取皇都的『永生』?」
「我上位伊始,族滅蛇沼,翻遍了西山,也沒有找到『傷逝』,」蕭霽往手中的劍刃上吹了一口氣,無奈道,「魔族的那方神器,早就不知所蹤了,西山號稱神器在此,不過是虛張聲勢,仙尊,此事你未必不知罷?倘若今日我尋不到神器,清平洲才真的變成了仙門的砧板之魚,我也沒有辦法。」
希蘊橫劍身前,冷笑道:「有本事就來取罷,只怕你將皇都翻過來,也尋不到『永生』的蹤跡!」
「是麼?」蕭霽慢條斯理地反問,「可是……我似乎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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