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誅魔之盟的召集下,義軍很快在麓山集結起來,聽聞清平洲得知這個消息也頗為忌憚,前後派了許多妖魔鬼怪來探虛實。
而朝露作為仙門盟首,除了施淨化術時現身,其餘時候都閉門謝客。望山君代為周旋,平靜無波。
她閒來便在這座小涼亭睡午覺,蕭霽問過望山君,才尋到了她。
「你找我做什麼?」朝露打了個哈欠,「從前那些酸話便不必說了,我近來諸事纏身,腦子亂得很,實在是無心……」
她話音未落,蕭霽便拋過一物,朝露伸手接過,發現是一白瓷藥瓶。
即使封著口,也能聞見其中藥物淡淡的清香。
朝露將此物置於鼻下輕嗅:「唔……不是常見的藥材,還有花調和,也是不常見的花……」
「是青木槿,」蕭霽接口道,「這是『芳心』的解藥。」
朝露立刻翻身坐了起來:「哪裡來的?」
「昨日我在房中打坐,夜半三更,頭頂忽有腳步聲。我開窗探尋,這藥瓶便落在了我手中。」
「你沒去追?」
「望山君將我禁足,我自不能隨意出門,況且那人腳步聲極其微弱,開窗時已消失無蹤,追也追不到。」
朝露不語。
蕭霽便道:「整個清平洲,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身手?」
「你懷疑是他給你送藥?」朝露頓了頓,直接道,「他屠了麓山,將藥送到你手中……」
說到這裡,朝露沒有繼續。
蕭霽嘲諷一笑:「若不是望山君恰在庭中,瞥見了那人的影子,我又飛快地喚他前來,交出此藥。翌日被人發現,你猜,我該如何自辯?」
回答不出,朝露只好盯著腳底發呆:「我知道了,你回去罷。」
蕭霽倒也不多話,轉身便走,走了幾步才回過頭,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新傷和舊疾,哪個更痛些?」
言罷,也不等她回答,他飛快離去,身影消失在了山野間。
他如今仍是仙門疑犯,外出太久,就算有望山君,也易遭懷疑。
他走後,朝露重新坐下,抱著柱子發呆。
山間的風漸漸平息,檐角的鈴鐺也沉寂下來,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正想移開視線,便見那鈴鐺飛快地晃了起來,發出了比先前更響的叮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