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的和尚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色,「是流著血的鬼影......我佛慈悲,後面超度也沒用......」
祈樂知看他這心理承受能力知道問不出什麼,又轉頭看向瘦高個,「你們看到那......鬼影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瘦高個舔了舔嘴道:「然後就是屍房中有了響動,我和普行過去一看,那最右首的屍體就不見了!」
祈樂知手指抵住下頜,思考了一番,又走到左邊的那位高壯的和尚跟前,「你就是無妄師父了。」
無妄雙掌合十,「是我,出事的第二天便是我和無念在值守,我們看到的也和普行師叔是一樣的。」
一邊的小和尚無念忍不住顫聲道:「是厲鬼,連佛祖都收服不了的,它要吞吃那些皮囊緩釋自己的怨念。」
祈樂知撫了撫額,好歹也是修佛的,怎麼比她一個凡俗的人還要迷信,再問下去也是問不出更多了。
她轉頭看向法印,「我能去屍房看看嗎?」
法印自然沒有二話,讓普慧帶他們去了。
漏澤園其實不小,這後面的側門出去,就是落葬的墓園,往左手邊遊廊走下去,前面的屋子便是屍房。
有些運來的屍體來不及超度的就會停在這裡,等到時間了,便會由寺內的僧人超度,然後統一送到後面的墓園。
現在已經入夜了,慘白的月光從古木枝葉漏下縷縷光來,隨風搖曳起來的枝葉張牙舞爪,冷風吹動著屍房門口的兩盞橘色燈籠,門沒有關,他們一眼便能看到裡面蓋著白布的屍體。
普止和無念早已嚇得落在了後面,無念更是緊閉著眼佛珠都要捻出了火星子。
江元風有心捉弄故意湊近咳嗽一聲。
無念果然嚇得大叫看到身旁的人後,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抓緊往前面去了。
他得逞後偷笑著往前走去,一下沒看路,險些被絆倒,他皺著眉頭,一腳把擋路的石塊踹開,發現前面井見停下來沒走納悶笑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莫非也怕了?」
井見搖頭笑道:「我是大夫,早已見慣生死,我在這裡,是因為聞到了一種味道。」
江元風追問道:「什麼味道?我怎麼沒聞到?」
井見微微蹙著眉頭,「我不好說。」
他還想問,祈樂知過來了。
她壓低聲音問道:「阿見,是它的味道?」
井見輕輕地搖頭,「是另一種,祈姐姐我需要時間。」
祈樂知表示理解,和她往前走去。
江元風竄到她的身旁笑著問道:「祈司主,我們也好歹是一門的夥伴,也是一起來這裡調查,怎麼你們還有暗號啊?」
祈樂知看了看他,「回去和你說。」
江元風的胃口被吊起來,還想追問,她們已經進去了。
屍房中的一排蠟燭架上點滿了白蠟,照得屍房中亮堂堂,祭桌上還有不少的新鮮供品。十幾個床架子上,已經空出了五具,床架子上只有空空的白布。
祈樂知繞著那些床架子來回走著,在那些屍體被盜竊的床架子上來回地查看著。
這些床架子也沒任何獨特的地方,和那些放著屍體的如出一轍,門口還有武僧在值守,漏澤園的大門也有武僧,從這裡出去繞過幾個圓門,就是墓園,那裡也有武僧。
這樣的嚴加防範,屍體竟然還能不翼而飛!從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也不是小匣子小物件,這可是一具具屍體,到底要怎樣才能瞞天過海呢?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頭緒,還想走走,江元風湊了過來道:「這裡來回也沒什麼異常,我們今晚還是先回客堂休息,要查,也要等到明晚,那可能有些意外收穫。」
祈樂知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江元風笑著看了眼無念,「那小和尚說的,每隔三天漏澤園這裡才會出現那樣的異常,現在距離上回還不到兩天。」
祈樂知都沒想到還有這茬,她之前都去關注丟失屍體的異常了,沒想到那個小和尚嘴裡除了念叨佛祖保佑,還有念叨這個。
她走到普慧那裡又
問了一遍,確認是真的每隔三天出現異常和丟失屍體的現象後,她沉默地掃了一眼那些屍體和屍房。
「普慧師父,那些個值守的師父都說是聽到了聲響,是東西掉落的聲響?」祈樂知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