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嘿嘿一笑,「一看幾位就是新鮮客,醉夢樓能挨著那惠澤河,都是一等一的去處,一般的達官貴人還去不了的,那裡幽靜,和前樓喧譁熱鬧完全不一般,小老二是沒去過,可聽裡面的娘子也說過幾回,當真是神仙地方。」
原來還分為前後樓?看起來這座銷金窟還真的別有洞天,她細細思量起來,心思也不在吃食上了。
「祈姐姐,那燈籠亮起來了!」井見驚嘆道。
也不怪她滿眼驚艷,那醉夢樓挑掛起來的幾十個描金燈籠次第亮堂起來,那上面繪畫的各色栩栩如生圖案像是活過來一般,照得那彩樓如夢如幻,仿若人間晚霞從未離開過一般。
轉眼間,那樓前已經圍滿了人,不多時也有馬車徐徐駛來,家僕們手持木棒驅趕人群,給清出一條路來,醉夢樓裡面也魚貫而出好些鮮衣奴僕,前來安排這些奢華的車駕。
「祈樂知,我們就這樣走進去,是不是有些掉價?」江元風看了一陣笑著向祈樂知問道。
祈樂知瞥了他一眼,「這四十貫花茶錢還是我借的,再租賃一
輛價格不菲的馬車,我可拿不出了。」
江元風笑道:「暗行司的俸祿不高,可據我所知,你好像還是某位國公的獨女,不至於這樣捉襟見肘啊?」
一旁的井見輕聲笑道:「祈姐姐的父親雖然是國公,但說起來也是沒有實權,一年的俸祿也並不是你想像中的不可勝數,何況,祈國公還心系那些追隨他犧牲在西北的將士遺孀,在朝堂撫恤之外,還經常會施以援手。」
原來還有這樣一回事,江元風點了點頭,關於這位國公的事情他不是很了解,聽著阿見這樣說,那位國公還真是少有的好。
他想了想忽然問道:「令尊可是人屠祈定崇?」
祈樂知眼睛看了過來,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人知道她爹過去震懾一方的別號,她輕輕嗯了一聲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
江元風笑道:「我不是汴京人,我十歲以前都是生活在西北,二十多年前那場慘烈的回烽台一戰,西北人都知道。要不是聽到阿見說起來,我都快要忘記了。」
說起這場舊事,祈樂知也沉默了。
他的父親很不願意提起多年前的這場血戰。
一向勇猛屢克強敵的西北藩兵驟然反叛,裡應外合下,引得多少中原兒郎埋骨他鄉,連他爹都險些身死大漠,以這樣的慘烈代價換來數十年的邊關烽火歇,百姓安然無恙。
好在這樣的沉悶氛圍很快被醉夢樓的絲弦管樂聲沖淡,高樓上的歌聲幽幽縷縷飄了下來,仿若仙樂垂憐這人間。
「行了,都動身進去。」祈樂知放下銅錢起身道。
聊了這一陣,那馬車都要堆滿了醉夢樓旁邊的空地。
「幾位貴客,請出示探花令。」守在門口的管事不卑不亢地笑著,向他們伸出手。
祈樂知不慌不忙地把一真三假探花令給了過去。
那管事核實後笑著讓了路。
「四位三甲貴客到——」
江元風左右翻看了手裡的探花令,又偷瞄了後面的人手裡的探花令,回過味來笑著道:「我說呢,非要這破牌子,原來是用來區分三六九等的,有些地方即便有令牌還進不去。」
想到前面賣餛燉的老丈說的話,祈樂知心念一起低聲道:「那我們手裡的能不能去到後樓?」
她半天沒等到江元風的回答,正要不耐煩,目光無意瞥見前面的場景,一下呆在了原地。
紗幔輕輕地飄拂撩撥出不知哪裡散出的香氣,花瓣雨紛紛灑落,在各色的燈火照耀下如同置身夢幻一般,再往裡面走去,一路上都是各色絕美的舞姬在樂師的奏樂下翩然起舞,一抬頭,那高樓上還有絲竹管弦聲樂似近似遠地落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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