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自顧往前走著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井見小跑著追上去輕笑道:「那日不是說好了,不管怎樣,我們都會陪著你的,秦陌,不要害怕,你有我們在,祈姐姐那樣聰明,沒有她破不了的局。」
秦陌停了下來,望著眼前少女,心裡的冷寒忽然間都像是消融了一般,「阿見,遇到你真好。」
井見笑了笑眼裡漾著光,「遇到你也很好。」
月色溶溶,映出並肩而行的身影。
原想著月色朗朗翌日是個好天氣,沒想到翌日一早連綿的雨絲飄飄渺渺,纏繞的天幕也跟著陰陰沉沉。
祈樂知支起窗戶,讓那冷風吹拂進來。
她是萬萬沒想到苗疆的烈酒竟然後效這樣強,她昨晚被江元風帶回來,灌了三碗解酒茶,到現在頭竟然還有些疼。
「祈姐姐你醒來了?」井見走了進來。
祈樂知往桌前一坐揉著眉心道:「昨晚辛苦阿見了。」
井見笑了出來支著下巴坐在她的跟前,「我真的很難見到祈姐姐那樣失態,你的解酒茶要不是江大哥按著,根本餵不進去,後面半夜還給你換了衣裳,你竟然還哭了......」
「咳咳......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祈樂知就差沒有找條縫鑽進去了,要命了,這酒果然不是好東西!
井見看破不說破把桌上的知命劍給了她,「應青他也來了,正在廚房那裡呢,祈姐姐你昨晚上吐了一地,現在——」
祈樂知及時止住了她後面要說的,「嗯,走吧。」
井見笑了笑挽住她的手臂,和她一同走了出去。
還沒到廚房,就已經聽到江元風的嗓子。
「你是不知道根本按不住......」
江元風眨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桌面上插/著的竹筷,他小心地拔出筷子在手裡轉了轉道:「祈教諭大早上哪裡來的火啊?我和應青說苗族過年宰豬也惹到你了?」
應青也跟著呲牙笑道:「是啊,祈教諭你是不知道我們過年都要殺幾頭大肥豬的,到時候你們要來啊,烤豬肉最好吃。」
祈樂知心虛地坐下來,不動神色道:「練練手,畢竟要去饒容
寨垌,以防萬一。」
應青湊近道:「祈教諭,你放心,我有個三舅舅在那裡當蠱師,手下還管著不少人呢,我們到了那裡肯定沒問題。」
祈樂知喝了口粥道:「那最好不過......張師傅呢?」
江元風攤手道:「一早上來除了一鍋清粥饅頭就沒看到人,是不是不願意去,跑了啊?」
祈樂知放下碗筷,「藤石寨垌也不是好地方,張師傅去了也危險,就是不知道孫老頭能不能護住阿見。」
「呸!我的徒兒我自然能保護得了!那幾個巫師我都不放在眼裡的!姓祈的,那就不勞你操心了!」孫藥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抓了她個現行。
祈樂知抱著劍起身道:「孫藥王,有信心是一回事,但最好是不要逞強,連累了阿見。」
孫藥王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和她較個高低,被阿見連忙攔下,連哄帶說離開了廚房這裡。
「孫老頭這暴脾氣那些大巫師可不慣著,到時候別又給丟出來,連累了阿見妹妹。」應青哼道。
祈樂知轉身看他,「其實我一直想問,孫藥王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他能被大巫師輕易趕出來,那些大巫實力遠在他之上?」
應青想了想道:「那我不知道了,其實要我說真的沒必要去藤石寨垌,他們信奉三巫,都不會理睬你們的,哎,可憐阿見妹妹要跟著吃苦了。」
「別阿見妹妹了,要是老秦在,你小子就跟那天石頭一樣了,別惦念不該惦念的,趁早放棄我們阿見。」江元風在他頭上拍了下,跟著祈樂知出了門。
「秦陌呢?怎麼一早也沒看到他?」祈樂知問道。
江元風雙手枕在腦後叼著枯草道:「不知道啊,我一早去他房間就沒看到人,先到書院門口去吧,萬一人在那等著呢。」
今日休學,講堂那裡很安靜。
祈樂知轉過彎來,一眼看到了和阿見說話的張師傅。
不知為何,今日的張師傅和平日裡很不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到齊了就走,山路崎嶇又下著雨,不早點走都到不了寨垌。」張師傅揮手說道。
祈樂知搖頭道:「還有人沒來。」
井見眉眼一低,絞著手指,半晌才悄悄拉過祈樂知,「秦陌昨晚就去了蘇泉姐姐的酒肆了,我去酒肆把他喊回來。」
祈樂知扣住了她的手腕,「阿見,說明白了再走。」
井見早就想和她說了,當即一字不漏的告訴了。
祈樂知疑惑道:「蘇泉和給秦陌下蠱的人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