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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向右伸手,請其列席。

冒闕循著女子的右手去看,隨即席地而坐,言明他還帶來一笥不常見的藥材,以作饋送。

褚清思含笑言謝,指腹撫著披帛:「聽聞冒闕首領此行是又將要去長安。」

冒闕對此消息認同的點頭:「褚娘子所聞不假,畢竟凡貿易之人,豈有不積錢財者,且如今氣候已經要變得寒冷,我們預備在長安待兩月再歸家。」

褚清思遂將寫好的帛書放在案上,而後抬手行禮,眉眼垂下以致敬:「我與大嫂已經幾載未能相見,心中十分懷戀,但她居住在長安,且以我的身體不知還需要在此休養多久,故而希望首領能夠將這封尺牘送到長安。」

尉遲湛見狀,躬身拿起。

冒闕又從其手中接下,再朝女子叉手道:「請褚才人放心,我必將您的家書安然送至長安。」

當這位商隊的首領辭別離開,尉遲湛內心的疑慮與好奇也終於忍不住:「褚才人前面不是..」

說休息兩日就離開。

那又有何必要讓冒闕帶尺牘去長安。

褚清思聞後,笑而不言。

陸淺也很快邁著小步進入圍著屋舍的藩籬,跑過不大的中庭,來到光亮充足的堂上。

少女將一張粗紙放在几案,語氣有祈求,也有孩子的強橫:「阿姊!你快畫個瞥,我要拿出去贏她們!」

*

遠在隴西之地,阡陌縱橫,苗長於其中。

而山腳下的茅草屋佇立著兩伍武騎。

男子於堂上端坐。

未幾,甲士疾行上階,朝其拱手:「郎君,已經找到宗伯。」

他們日行千里,在第四日夜裡抵達隴西,然那位宗伯李玄表卻不在家中。

隨後便有牛車緩緩駛到門外,下來一五十老翁。

察覺到老翁的沉重步履,李聞道稍掀眼皮:「宗伯果然是隱世太久,居然會以為不歸家就能夠引身避事。」

聽言,剛跪坐好的李玄表迅速愛護起自己的聲望:「我可未曾有意要躲避你,小友勿要詆毀。」

李聞道垂下眸:「那宗伯是何時成為隱逸之民的,竟然都幽居到遠在隴中的好友家中。」

聞到喘聲,他將熱湯推去對面:「宗伯再來回幾次,惟恐壽命要減。」

在李敬未去長安前,男子一家都曾在隴西居住,而李玄表三十歲那年就從長安辭官歸來,住在田野以勞作為樂,終日過著晨興理荒穢[1]的生活。

李玄表身為尊長極其親和,故李聞道的語氣中仍有幾分昔日玩笑的意味。

男子已經親自前來,見躲避不過,李玄表正色:「里正已經來與我說過那件事,我以為兩年前你回洛陽以後就不再執著了。」

即使不知道洛陽的事情,但是身處於隴西,又為李姓,無需細想便知道出自哪個宗族。

李聞道淡下聲音:「若是要訓誨,宗伯便可就此止言。」

然後很久,老翁都不再發言。

因為他確實是欲敦敦教誨,將其諫回正道。

在李玄表要開口拒絕時。

男子又忽然笑言:「如今是大周,隴西李氏的子弟恐怕不適宜入朝。」

言外之意就是,如今留在隴西的枝族僅有他一人在朝拜高官,得天子寵愛,小心其餘要前去科舉的子弟被其直接阻在權勢之外。

李玄表嘆息,雖然他們這支仍然居住在隴西,可在開國不久後就已出五服,如今僅為同宗。

他年少時即使能以門蔭授官,但同時也處於進退維谷的處境,累遷無望,終其一生都只能是一位小吏,故才辭官歸家,不如樂于田野。

所謂綿綿瓜瓞,便是其父李敬能科舉到長安為官,其子亦非池中物。

若李敬長命,必也能在長安拜高官。

回歸到尊長與宗伯的身份,老翁遙望著家門前的阡陌,聲如田間的黃牛,慢慢悠悠但卻厚重:「拂之,你尚未成昏,豈能擅自在譜牒之中記入妻名。」

第48章 視棄天下猶棄敝屣。

在沙州休息兩日。

褚清思的身體已經大好。

他們重新朝著洛陽驅策車駕歸還。

沿著河西走廊而行,很快便抵達甘、鄯兩州的中間地帶,祁連山脈也一直從敦煌縱橫到此。

夜裡在祁連山附近的原野安營時。

尉遲湛整頓好十幾人的部隊便前來將這幾日的情況告知女子:「褚才人,明日我們就可出河西,一出河西,離長安就不遠了。」

褚清思循聲看向夜色,隨即笑著頷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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