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們都深陷政局而不得抽身。
她沒有故人重逢的喜悅,只有對遠離洛陽、政治中心太久的好友的善意提醒:「中郎將既已歸返,還是應儘快去謁見聖人。」
大約是再次回到這裡,宇文勁的臉上依舊還有往昔的笑容,但顯得力不從心,安西的風沙足以把它打磨得咯人:「我不久前才從太初宮離開,去你家中登門侯問,從一老翁口中得知你來了洛水,剛好又在神鼎街偶遇孟通、處危幾人要去邙山狩獵,所以我便一同來了。」
褚清思聞言,往馳道瞟了眼。
果然,魏通、裴居文等人正馳馬奔向這裡。
而眼前的人應該是在途中提高了馬速,所以才會先行出現在自己眼前。
宇文勁的目光倏地落在女子身後,嘴角微垂,僅剩對故人的追憶:「那是...亮德的女兒?」
褚清思頷了頷首:「大嫂近日有疾,然她性靈,又時常想要外出,故而大嫂將她送來洛陽。」
宇文勁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鼻息促長似嘆:「我離開洛陽時才十七八歲,數年未回,如今突然,還不知當下是何狀況。」
這才是自己來找女子的初衷。
離開洛陽時,李詢還是太子。
許多熟悉的、認識的人皆還活著。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急需快速弄清所有的關係。
在女皇身邊的褚清思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並肩在原野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褚清思也緩緩開口將有關洛陽局勢的情況悉數告知。
她當然明白宇文勁找自己絕非是單純侯問,畢竟他們都已經不再純粹,少年、少女皆長成了參天高樹,所汲養料..數不勝數。
再次重逢也失去了當初在河西會面時的那份喜悅,有的只是思考如何在這暗流涌動的洛陽生存下去。
但最後,宇文勁還是沒能忍住私心,問出那句:「那...你和他呢。」
褚清思沒有回答,停下步履,沉默幾瞬後,忽然轉頭笑問。
「我也想去邙山。」
「不知中郎將答應與否。」
宇文勁直覺女子要去邙山的目的不簡單,可不論是出於公,或是私,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論公,她是帝王身側如同女相的存在。
論私,她是幾人的好友。
欲要同行聚會,無可厚非。
*
褚持善趴伏在几上,新奇看著帷裳外的那些獵犬。
女童眼中充滿了傾羨,這些犬比自己前面所騎乘的那隻還更為健壯。
她轉頭去問阿娘崔昭的隨侍:「為何我們家中沒有?」
視線未在褚持善身上的褚清思以為是在與自己言語,眸色稍頓,最後輕笑:「從前,是有的。」
隨侍見況,迅速出言打斷:「魏三郎來了。」
因阿郎褚儒自殺,在長安、洛陽的屋舍等物都被收回,家中那幾隻獵犬也皆去了神都苑,或是其他的權貴門閥之家。
先一步下車的褚清思舉手推開隨侍遞來的帷帽,抬臂略致意:「魏阿兄。」
魏通回禮,溫和笑道:「聽聞亮德的女兒在,故前來看看。」
褚清思側過身,看向車駕。
褚持
善剛好被一婢從車轅抱下。
她看了看女子,然後稚嫩地向長輩行禮。
在幾人之中唯一有子女的魏通大概是想起家中的女兒,眼神中多了一縷父母的眷愛之情,隨即他又望向女子:「褚昭儀來邙山也是為狩獵?」
褚清思命人將褚持善帶離,回答的無可指摘:「從前常看郎君們行獵,今日陽光和煦,又無政事在身,故也想一試。」
走來的宇文勁深知女子的身體,不免擔憂:「你可以嗎?」
褚清思淺笑反問:「我為何不可以?」
她從甲士手中接過木弓,直接抓著馬身的革帶,踩鐵蹬上馬。
隨即,幾人分別驅馬入林,其家中的豪奴帶著獵犬一同隨從,甲士帶刀護從安危。
*
隨著太陽逐漸往西面轉移。
裴居文也已經行獵至叢林以北。
只是在尋找獵物的途中,突然看到遠處有模糊的人影,並且一直不動。
他立即駕馬向前去察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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