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歌被揉得七葷八素,髮型都亂了,她有點急了,「哎」了一聲。
日巡鬆開手,於歌抬頭,看到日巡對她輕輕笑了一下。
「我走了,」他說,「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覃覃。」
覃覃是一個於歌從沒聽過的名字,於歌卻被叫得怔住,因為她竟然不覺得陌生。
日巡迴頭就走了。於歌回過神來,大聲叫住他。
日巡迴頭。
於歌說:「你去哪兒啊,你故事都沒講完呢!後來呢?他妹妹怎麼樣了,他又怎麼樣了?」
說到這兒,於歌咽了口口水,神情緊張兮兮。
日巡看著她,慢慢地說:「沒有後來了。」
「他們死了。」日巡說,「大將軍想接住他妹妹,但是他已經沒有手了。賦國也沒有了,所以就這樣了。」
於歌聽得有些心絞痛,道:「那,那個阿書,難道是……」
「阿書是叛國賊。」日巡很平靜,「他把大將軍賣了,就是這樣。」
於歌有些說不出話。
她抿了抿嘴,醞釀好久,才猶猶豫豫地說:「就這麼……沒了?」
日巡說:「你好像很不滿意?」
於歌點點頭,給他比劃了一下,說:「一般,這種展開的故事,不都是後面要奮發圖強打回去,或者肯定有反轉之類的……」
「這是野史,是存在過的,不是故事。」日巡說,「因為人們不甘心,所以才創造出了『故事』,人們在故事裡才能打回去,重新站起來,才能有絕不可能但絕地逢生的機遇。可真實里,斷掉的手長不回來的,四面楚歌就是四面楚歌,絕境裡只能等死。」
於歌說:「你那不是長回來了嗎?」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一愣,嚇得趕緊捂住了嘴。
日巡仍然冷靜至極,甚至輕笑了一聲。
他沒在意,只說:「傻丫頭,很多事情都是突然就結束了。無疾而終是世上大多數事情的最終結束方式,僅此而已。我這次真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別什麼事情都可著女朋友合適,多給自己想想。」
於歌問他:「你同意我找女朋友?」
「同意啊。」日巡說,「你自己喜歡覺得靠譜就行,你開心就好了。找男的女的都行,男的也沒什麼好東西。行了,我真走了,後會無期。」
於歌怔怔看著他,心裡竟然對最後「後會無期」四個字起不了一絲波瀾,只是理所當然地想,確實再也不會見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現在這個科技發達信息便利的時代,只要加個vx加個企鵝加個聯繫方式,天南海北都能聯繫上,怎麼都能見到的,怎麼會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