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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派來的?」柳樂追上去又問。

總算有個差人答了句:「我們奉府尹之命。」

高嫻抱著包袱趕來時,計春已出了大門,正被押上一輛車。一名差役抓過包袱,高嫻還想跟出去,被守門的兵士舉刀格住。

「不許我們出門?」柳樂質問。

「出門可以,要先搜身。」守衛說著,拿眼向她胸前一掃。

強自抑住好久的悲憤一下子衝上腦門,柳樂不顧官差還在門前,不顧街上還有人看熱鬧,掄圓胳膊使力扇了對方一巴掌,「乾脆把我也抓去好了!」

那人挨了一下,瞪起眼,卻也理虧不敢還手,向四周看看,訕訕地嘟囔道:「咱們也是奉命,沖我刁什麼?」

高嫻拽過柳樂:「先進去吧,我們再想想辦法。」

官差走後,宅院內一片死寂,只在計銜山屋外有壓低的話語和抑不住的啜泣聲。

柳樂一早請的太醫已在外面候了多時,此時才放他進門。醫者診過計銜山,並無甚大礙,給他服下幾粒安神丸,躺下睡好,又開方子,見計家不便取藥,便說煎好讓人送過來。董素娥千恩萬謝,稱出二兩銀子,送走太醫,回屋悲道:「剛才盧太醫過來瞧什麼,你們父親病成那個樣子,還能是裝出來的?」

柳樂忿忿地說:「他們行事哪有道理?莫說根本無憑無據,就是晨大哥身上真有不妥,也不能抓走家人。現在倒要我們為個莫須有的罪名連坐不成?」

「說是家人也要問話,總不會還要來問我們?」高嫻直愣愣瞪著她。

「來問倒好了,我也有話說呢。」柳樂冷哼道,「說我們全家串通,說家裡藏著贓物?好麼,現在不給我們出去,府里還有這麼些人,總得要吃飯吧。」

「讓管事的去想辦法。」董素娥悲嘆連連,「你們回屋看看,緊要的東西收拾出來,就怕真的隨時來抄,書房都已叫人封了。」

柳樂去書房外面一瞅,果然幾間房門上都貼著封條,有一名軍牢站在門口把守。她知道計晨書房中所有只是書籍、紙筆等物,無論那些人想找什麼,定是找不到的,可是眼見別人要糟蹋自己珍視的東西,怎不令人生恨。柳樂仿佛看到計晨一本本買來的書被人撕毀的撕毀,拋擲的拋擲,眼裡簡直冒出火來。她三兩步跑回臥室,打開妝檯抽屜,取出計晨的來書,匆匆讀了一遍。

信中自然有些情意綿綿的話語,但也並不過露。因為他們少年相識,多年來一直是朋友,又似兄妹,即便成了親,也還是親切多於繾綣。但她依然不願這些信讓別人看到。

她寫給計晨的信甚至還要更平實,只是記敘自己日常所做所感。想到計晨或許將這些信帶在身上,此時恐已被人搜了去,讀來嘲戲取樂,她攥緊了拳。

柳樂捏著幾張信紙坐了一會兒,又來到董素娥房間對她說:「母親,晨大哥給我的信,全在這裡了。我想晨大哥還是信任我的,他心裡有事,不會有意瞞我。這些信里也提過他的公事,雖不多,但每個字都坦坦蕩蕩,請母親過目。」

董素娥搖搖頭,擠出一個慈愛的笑:「不用看,我還信不過他,信不過你麼。」

「母親,晨大哥必沒有事,咱們也不必害怕。」柳樂勇敢地說,董素娥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頭。

「那這些,我就燒了。」

「燒了罷。」董素娥乏力地擺擺手。

處理好書信,柳樂剛在床上歪著歇了片時,聽見前頭又嚷嚷起來,急忙去看。原來計銜山醒了,不肯吃藥,掙扎著起床,口裡喊著:「叫人來搜,搜不出,便會把晨兒放出來了。」

董素娥苦勸:「你先喝了藥,你這樣子別人也不敢來。等你好些,咱們搬出去,隨他怎麼翻。」

計銜山搶過藥碗一口吞了,又一迭聲令管家去找住處,即刻就要搬出去。

董素娥無法,只好當面吩咐管家先賃幾間屋子,住得下家裡幾口人、能夠生火做飯、一家人好臨時落腳的,管家答應著去了,計銜山才安穩下來。

一時管家媳婦又來報說:「前後門的守衛全部換了,也來了兩個穿裙子的。」

「女牢頭。」柳樂暗自哼一句。不過還有很多事要趕緊去辦,也顧不得被搜身的羞辱,「我先去找我哥哥一起商量商量。」她告訴董素娥,想著家裡的馬車大概是不便出去了,遂讓人雇一輛車等在後面巷外,回屋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手上提一頂幃帽,同巧鶯去了後門。

只見守衛的裝束果然與之前有別,樣子也嚴整了許多,個個筆直站著,眼睛不四處亂看。旁邊小房內出來了兩個婦人,布衣素裙,打扮得且是乾淨利落。柳樂走上前說:「我們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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