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徐洲野整個人的脊背都是僵住的,他輕笑一聲,在懷中人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抱著她繼續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連懶筋都睡了出來。江聽雨借著窗簾的縫隙朝外看了一眼,外邊天光大亮,時候顯然不早了。
居然沒聽見樓下跳廣場舞的聲音?被窩裡難得這麼舒服,她伸了個懶腰,還在想是不是大媽們換了陣地時,身後傳來一聲痛呼。
腰上攬著的那條胳膊緊了緊,徐洲野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在她身後,「又恩將仇報?」
「抱歉,忘記你在這兒了。」江聽雨的視線在他上身滑過,隨後垂下眼眸,轉移話題問他,「我手機呢?」
尤其拙劣的演技,徐洲野把手機遞給她,又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江聽雨,你真的很不會裝。」
江聽雨裝作沒聽懂。不過徐洲野有法子治她,「你睡覺真的很不老實,一個晚上動個沒停,你家樓下都不來投訴的嗎?還有,你知道你睡覺有流口水的毛病嗎?」他指了指身上,「我都濕了。」
明明可以好好說話,但他非要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話混淆視聽。江聽雨面上的惱怒絲毫不掩飾,邊摁開機鍵邊回他,「我睡覺不流口水!嫌棄你就別睡。」
他笑得蔫壞,掀被子起床的時候還刻意把被子兜在她腦袋上。
江聽雨有些後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尤其是看見他搭在椅背上的白T恤後,她驚覺徐洲野已經又一次侵襲了她的生活。
鎖屏亮起,電話卡率先彈出一條消息,隨後是鋪天蓋地的微信信息和未接電話。待看清上邊的備註,江聽雨趕緊掀開被子下床。
然而已經晚了,徐洲野已經替她把門給打開了。隔著一道鏤空的鐵門,門內門外的兩人看向對方的視線里成分複雜。
打量、敵視,不屑。
徐洲野手上的刮鬍刀還在運轉,他沒穿上衣,只套了一條褲子,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剛睡醒的懶散勁,要多閒適有多閒適。
他揚起一邊眉梢,語氣自然道,「她在房間裡,剛睡醒。」
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第27章
早在江聽雨主動和賀敬森和陳媛提起「徐洲野」這個名字之前, 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
他們三個可以說是一出生就認識,對方有什麼習性都知道。江聽雨不會加陌生人的聯繫方式,加人好友一定會給備註, 而且必然是全名。
她有徐洲野的微信, 說明他們一定有接觸, 並且交情不淺。
更何況泛泛之交不會給她發那樣的信息。
「他就是徐洲野?為什麼他現在會在你家, 你什麼時候又和他有聯繫的?」
江聽雨很難向他解釋她和徐洲野現在的關係,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上, 用腳踢了踢牆皮, 上邊留下小半截黑鞋印,「你別問了,反正不一定就是壞事。」
「什麼樣才叫壞事?掉幾滴眼淚還不夠,要到心甘情願被他消耗感情然後尋死才叫壞事嗎?江聽雨,你難道忘記了之前為他流過的那麼多眼淚嗎?」
自從改名過後已經很少有人叫她「江聽雨」了,絕大多數人都叫她「沈眠」, 只有親近的人才會叫她「阿姜」, 賀敬森就是其中之一。可他現在顯然是氣急了,才會這樣連名帶姓喊她的舊名字。
她雙手搓了搓臉,臉頰都被搓紅了一片,但還是沒有回答的意思。
賀敬森氣不打一處來,拔高了聲量問她,「既然要斷就斷個徹底,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理智了?」
人要是每時每刻都保持著理智,總有一天會像超載的船一樣徹底沉沒。
江聽雨此刻已經有了要爆發的苗頭:「什麼才是理智?理智就是我的神經每天高度緊繃, 然後吃不好喝不好一直到猝死為止?你憑什麼覺得我的行為就是不理智的, 這是我的生活!」
隔壁的門忽然開了,大概是忘了鐵門的聲音很大, 鄰居阿姨注意到兩人投過來的視線,尷尬地嘀咕一聲「垃圾沒拿」後又鑽了回去。
一連串的質問,江聽雨愈發覺得沒什麼好跟賀敬森解釋的,她將視線扭開,沒有想繼續跟他說話的意思,「就這樣吧,你別插手也別過問,這件事情跟你們沒關係。」
兩道門被接連拉上,過程中她都刻意避免和賀敬森有眼神接觸。睡覺的魘足被這次的爭吵驅逐,江聽雨給自己倒了杯水,徐洲野恰到好處地從房間裡出來,「外邊那個是小四還是小五?」
他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起來人模狗樣,一張口就暴露了惡劣的習性。
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外邊的爭執,但江聽雨不想考慮這些,她喝了半杯水讓嗓子得到一些濕潤,這才抬眼看他,「合同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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