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嚴嚴實實罩著兩人,就連上衣都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但燥熱卻越發清晰。
江聽雨忽然能理解為什麼他會說一周兩次少了,她的手腕疼,掌心因為摩擦一片火辣。
她忍不住催促:「你能不能快點?」
徐洲野沒答話,只是用時間證明這事兒快不了。他忽然托住了她的背,縮進兩人之間為數不多的距離,而後身體明顯放鬆下來。
江聽雨有些嫌棄自己的手,這細微的小表情沒被徐洲野忽略,他好笑地吻住她的唇,報復性地咬了咬。
「沒套,今晚先不做,明天再滿足你。」
*
早上八點是樓下大媽們固定的聚集時間點,「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是永不過時的開場白。
江聽雨是被樓下動靜吵醒的,她有一瞬間在埋怨自己家為什麼不在一個聽不見聲音的樓層,而後意識就在這個問題里逐漸清醒了。
身旁凹陷下去的位置早已回彈,摸上去只有空調吹出來的涼意,猜測不出原先躺的人離開了多久。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這種無所事事又無法繼續入睡的感覺實在難以適應,她翻來覆去,還是決定起床。
門一開,客廳隱隱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徐洲野正站在客廳打電話。鮮少能看見他如此嚴肅的樣子,公事公辦的語氣,面上不帶一點情緒,眉眼之間儘是冷峻。
見到江聽雨出來,他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繼續交代事情的同時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
江聽雨不明所以,走進廚房的時候才發現鍋里熱著東西。東西不少,除了豆漿油條之外還有小米粥和包子,甚至邊上還有一碗豆花,看樣子應該是在外邊買的。
肚子難得在這個時候就感受到了飢餓,她去洗漱,擠牙膏的時候發現架子上也擺了他的東西。
不多,但屬於異性的存在感很強,牙刷和漱口杯硬是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擠出了一點空隙,緊挨著她的,旁邊是他的剃鬚刀。
江聽雨把東西拿下來,奈何找不出更適合放置這些物品的地方,於是又擺了回去,開始慢吞吞刷牙洗臉。
出去時徐洲野正好結束通話,他打電話的時候沒有刻意避開,她默也就認自己可以不用迴避,內容聽了三四成,大致就是公司上的事。
江聽雨抬眼看向牆上掛著的時鐘,離九點還剩一刻。
這麼忙,難怪早餐買回來還沒吃。江聽雨把早餐端出來,和他一前一後落座。她先夾了個包子小口吃著,有點干,又喝了口小米粥,雙睛兀地一亮。
甜甜的,是她喜歡的味道。
包子只吃了兩口就被拋棄在一旁,她只青睞甜味的豆漿和小米粥。
徐洲野推了推豆花,微抬下巴示意,「甜的,你能吃就吃,不吃一會兒丟了。」
甜口的基本上都進了江聽雨的肚子,小腹明顯感覺到了脹意,這頓早飯吃得心滿意足。
吃飽了,人也好說話起來,徐洲野提出去超市,她欣然同意。
最近的大型商場離這裡五公里,開車是最好的選擇,江聽雨那輛撞壞的福特還在南淮某家修車廠里。但與其選擇樓下那輛奢華的邁巴赫,她還是選擇擠公交。
但徐洲野顯然不這麼想,他拉住江聽雨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朝副駕看去,「別浪費時間。」
這輛車在老小區里實在招搖,不想面對路邊大爺大媽們八卦的視線,江聽雨儘量往座位縮,用餘光查看到了哪裡。
剛瞥見早餐店掛在外邊的「豆花」兩字,徐洲野就說話了。
「坐成這樣?我這輛車見不得人?」
「啊?」反正已經開出小區了,江聽雨乾脆擺正身體,「沒有。」
「那就是我見不得人。」
「……」江聽雨無言以對,良久之後才悶悶憋出一句,「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徐洲野扯了下唇,剎車等紅綠燈。
從早上的那通電話來看,他今天中午應該有個會要開,因此身上穿的是白襯衫。此時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小臂。
線條流暢,有明顯鍛鍊過的痕跡。寬大的手掌握著方向盤,指尖隨意敲擊著。江聽雨注意到他修得圓滑的指甲,臉一下就紅了。
她偏頭看向窗外,摁下車窗鍵。
徐洲野偏頭看她一眼,在操控台把窗給調了上去,「快到了。」
三兩分鐘的時間,江聽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兩人並肩走到入口,徐洲野在門口推了輛購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