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把象棋棋盤跟棋子都擺到桌上,說:「太爺爺來吧。」
陳甫謐擺開架勢舒:「好,小滿,老規矩,我讓你一步棋。」
陳載很滿意兩人的相處,陳甫謐有了乖重孫,就把他扔一邊了。
屋裡就剩下蒼老的跟稚嫩的兩道聲音,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晚飯甚至比之前的聚餐還要豐盛,陳謹正就在他的房間裡跪著。老爺子讓雲姨給送了飯,大概是讓陳謹正維持生命體徵,並且有腦子能好好思考。
陳謹正就那麼穩穩噹噹地跪著,好像他跟宋年華之間又有了密切的聯繫。
他在自我折磨,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在遺像面前,折磨死他自己。
晚上小滿要陪太爺爺睡,夫妻倆也有獨處時間。
陳載洗澡回來,關了門,屋裡很安靜,舒苑正站在書架前端詳他的那些書,問他:「你是不是不想讓陳謹正在你媽遺像面前跪著?」
陳載正在擦頭髮,有點意外大大咧咧的舒苑能猜出他的心思,便回答說是。
陳謹正沒資格跪他媽的遺像,他不配。
陳載再不情願,也按照老爺子的意思來。
自從有了小滿,他更能理解爺爺的心意,也變得心軟,決定對爺爺好一些。爺爺已經八十多歲,他不希望子欲養而親不待。
可是這樣讓陳載覺得憋屈,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
他不覺得這是對陳謹正很好的懲罰方式,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帶著他的妻兒滾蛋永遠別再回來。
舒苑看向陳載,暖光下容顏俊美,只在眉宇間有一絲絲幾乎捕捉不到的落寞。
他的情緒總是很淡並且擅長隱藏,在外人看來就是雲淡風輕無事發生,在患者看來,他沉穩可靠能給人安全感。
安慰別人可能簡單,但安慰陳載絕對不容易。
舒苑開口:「我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要不肩膀給你依靠吧。」
陳載瞧了她一眼,淡聲開口:「你又逗我玩兒。」
舒苑把書合上重新放回書架,熱情洋溢地張開雙臂:「來吧,陳醫生,我可以讓你抱抱,你不抱的話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陳載手上仍拿著毛巾,乾淨清爽,半乾的頭髮散發著黑亮的光澤。
見他矜持,舒苑只能主動,舒展雙臂把他抱了個滿懷。
他的懷抱乾淨清新,帶著暖意,可是他的身體卻是僵硬機械的,舒苑貼近他硬實的胸膛,踮著腳尖,嘴唇輕輕擦過他的脖頸、下頜。
低落的情緒放大了陳載的感官,他只覺得懷中之人溫軟,清甜香氣環繞,感覺到她踮腳吃力,把毛巾扔到椅背上,伸出有力的雙臂環住她,一隻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一隻手臂托住她的後背,虛松地抱住她。
他感覺到的是她熱情鮮活的生命力,驅趕走他的憤懣跟低沉,他發現可以從她身上汲取力量時,雙臂收緊,如鐵箍一般,使勁把她往自己堅硬的身上按。
兩人緊密地沒有一絲縫隙地擁抱在一起。
他僵硬的手臂像有了生命,撫過她烏黑的髮絲,脖頸、後背。
舒苑的臉頰埋在陳載頸窩處,隔著衣物,她發現陳載的體溫越來越高,氣息灼熱微沉,灑在她腮畔。
只是擁抱,她就被突然熱情起來的男人進攻、擠壓,她被按得透不過氣。
他非常克制,可舒苑還是感覺到他想索取更多,想要做點什麼,這時,男人鬆開手臂,打橫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把她平放到床上,伸出長臂關燈,自己隨之躺下。
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睡覺吧,舒苑。」
面對兩人之間至少一臂的距離,舒苑:?
他可真能夠克制,剛才她明明感覺到他想做點什麼!
要不是她,陳載真會一輩子打光棍。
有的人,就是能夠憑本事單身。
憑什麼抱完她就跟沒事人一樣。
舒苑不會放過他,舒展手腳又把他抱住。
修長的腿束縛住他,手開始趁人之危觸碰到他勁實的腰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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