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沙發那處抬了抬下巴,「那人在這兒待一天了。」
聞言,懷念一愣。
遲逕庭說:「結果你一天沒來。」
懷念訥訥:「我今天上夜班,白天休息。」
遲逕庭:「叫他吧。」
懷念:「他在睡覺。」
遲逕庭冷笑了一聲:「裝睡呢。」
「我上廁所前,他還在工作,這才多久,就睡了?」
「你上了多久的廁所?」
「……」遲逕庭思考了下,「就,十來分鐘?」
不知怎的,懷念腦海里浮現出以前的事。
段淮岸一門心思投入工作中,懷念前腳去拿外賣,後腳回來,他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很快,她回過神,說:「他應該不是裝睡。」
「是嗎?」遲逕庭半信半疑,輕手輕腳地走到段淮岸身邊,撩開他蓋在臉上的西裝外套,待看見他緊闔著的眼後,他把衣服甩回原位。
「真睡了。」
懷念語氣平靜:「既然你沒什麼情況,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遲逕庭:「不在這兒多待會兒?」
懷念搖頭:「我今晚值班。」
遲逕庭:「反正那邊有問題,會給你打電話,你不如就在這兒待著。」
懷念仍是搖頭:「還是不了。」
懷念離開了病房。
原以為今晚是個風平浪靜的夜晚,然而晚上十點,收了個病人。
病人從樓上摔下來,右內踝、後踝骨折,肋骨下端骨折。
懷念聯繫麻醉科的醫生,恰好今晚麻醉科值班的醫生是何楊,何楊笑著和她打招呼:「說真的,每次跟你們科的手術,都像是進入大型的施工現場。這次有電鋸嗎?」
懷念上次和何楊搭配手術,用上了錘子和電鋸。
給何楊著實嚇了一大跳。
懷念戴上口罩,露出一雙清麗漂亮的眼:「沒有,但這次估摸著要打一排鋼板螺絲釘。」
何楊:「?」
懷念:「腰麻,再給她留個鎮痛泵,辛苦你了。」
何楊:「不辛苦,我看你們更辛苦。」
手術結束已是後半夜。
懷念以手作拳,敲了敲脖子。
她脫掉手術服,洗手的時候,何楊走到她身邊:「喝杯咖啡?」
懷念累得不行:「我請你。」
何楊說:「還是我請你吧,畢竟你是悅悅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