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我好像出現幻覺了,懷念,那是不是你前男友?」
「應該是幻覺,你倆都分手這麼多年了,他在德國瀟灑,說不準談了個德國女朋友,哪兒還記得你這個前女友啊。」
許芙喃喃自語,徑直略過他,走進宿舍大門。
懷念想了想,仍是不放心,經過段淮岸的時候,說:「她喝多了,我怕她摔跤,我先送她到寢室,再下來找你,好嗎?」
「好。」段淮岸說。
懷念送完許芙,沒有片刻停歇,是飛奔跑向段淮岸的。
她氣息不勻,停在他面前。
昏昧中,她看見他眼瞼處濃倦的疲憊,但他眼底是笑的:「跑什麼?我又不會跑,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懷念的呼吸並沒有緩和,反倒變得急促,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捏成團。
下一秒。
懷念腰間一重。
她跌入一個溫熱寬厚的懷裡。
耳邊是夏日沸騰的蟬鳴,她明明沒有喝酒,大腦卻像是被酒精浸漬過般,昏沉沉,暈乎乎,進而發展成,神魂顛倒的狀態。
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他。
但身體卻做不到。
段淮岸雙手扣在她腰間,扣得很用力,很緊,像是怕她隨時會推開他。然而等了會兒,都沒有等到她推拒的動作,他才小心翼翼地,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裡。
交頸相擁的姿態。
段淮岸聲音悶悶的:「我好想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懷念的臉貼在他胸口,她輕嘆了聲:「沒關係的。」
段淮岸:「我失信了。」
懷念說:「你也不想的。」
長時間的飛行下來,他的聲音很沉很疲憊:「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也希望我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懷念的呼吸停了一瞬,她沉默著,低頸將頭埋進他的懷裡。
「我做的不夠好,追你追得也不夠好。」段淮岸泄氣般地說,「你不能因為我一次失誤,就給別人機會。」
「……我哪有。」懷念很無奈。
「追人是分先來後到的。」段淮岸說,「我先追的你,其他人都得排在我後面。」
還是那副強硬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懷念更無奈了。
段淮岸埋在她肩頸處的頭抬了起來,他雙手托著懷念的臉,迫使她與他對視。
一剎,離得更近了。
他眼裡布滿了紅血絲,是累的。
眼圈很紅,是壓著眼淚。
「我待會兒就要回德國了,這次回去,大概一年都不能回來。」他滾了滾喉結,語速很慢,很慢地說,「肯定會有很多人追你,醫院的醫生、患者,可能你走在路上,都會有人問你要聯繫方式。」
「你會不會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