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倆看著,懷念沒來由地緊張。
尤其是,她和段淮岸其實已經有兩天,沒有碰面了。
即便答應了他,會對他負責,但懷念這兩天刻意地躲著他。她沒談過戀愛,更沒和異性有過近距離的身體接觸,面對段淮岸,身體到言語,都透著一股無所適從。
書房空間很大,然而僅有四張椅子。
倘若不坐段淮岸身邊,那她只能和遲逕庭坐。可是那樣的話,遲逕庭女朋友來了,就得和段淮岸坐了。
思慮過後,懷念還是硬著頭皮,在段淮岸身邊的空位坐下。
有遲逕庭在,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
沒一會兒,遲逕庭的女朋友到了,他邊起身邊問段淮岸:「地下室的影音廳能用吧?」
「嗯。」段淮岸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你來我家就為了這個?」
「那不然呢?」遲逕庭說,「這麼熱的天,邊看電影邊談戀愛才爽。」
「……」
遲逕庭已經走到門邊,懷念正低頭吃水果,沒往他這裡看。反倒是段淮岸,投來一記尤為冷淡的目光,眼神里意味昭然若揭——讓他趕緊滾,給他倆騰出獨處空間。
遲逕庭也朝他擠眉弄眼,就差直說「我給你創造空間了,你他媽的爭點氣,我也沒想你和她手拉手,只求你和她表白!」
很快,遲逕庭離開,周到地將門掩上。
懷念低頭拿西瓜的動作一滯,慢半拍地將西瓜塞進嘴裡。
倏忽間,頰畔處有溫熱的觸感,一觸即離。她下意識地別過眼,就看見段淮岸的手,似乎是要收回,但見她看了過來,他又伸手,指骨輕碰了下她的臉頰。
「捨得看我了?」他的嗓音是不同於以往的寡冷,慵懶的,帶著愜意的笑。
懷念愣了愣,他們認識這麼久,這還是她頭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
兩人對視。
段淮岸坐姿閒散,兩隻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處,躬身傾向她。頭髮半濕,像是剛洗完澡,略蓬鬆也略濕潤,清爽卻又潮濕,連帶著他的眼神也是帶著濕漉漉的膠質感,很黏糊。
「兩天沒和我說話了。」段淮岸扯著嘴角,「不是要對我負責嗎?你所謂的負責,就是空口允諾?」
「不是。沒有。」懷念矢口否認。
「那你現在能對我負責了沒?」
懷念沒來由有點兒緊張,「你要怎麼負責?」
段淮岸又碰了下她的臉頰:「你想不想親我?」
懷念有些懵:「啊?」
「我想親你。」他低垂著眼,眼瞼縫隙里溢著若有似無的欲,鼻尖的呼吸好像都熱了起來,他嗓音低啞,「要不要接吻?」
心跳在此刻驟然加速,懷念不自覺地盯著他的唇,眼睫輕動,又睨向他的眼。
好似被蠱惑,懷念鬼迷心竅般地仰頭,吻住段淮岸。
但也只是嘴對嘴的觸碰,她唯一的接吻經驗,是在段淮岸房間的沙發里,被他吻,全程由他帶動,她所做的就是配合著沉淪。
接吻經驗堪稱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