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代表不存在,掩耳盜鈴罷了。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生活更是兩個人之間,需要磨合經營的。
而現在,睜眼就是等。
等蕭衍之傳她去用膳,等帝王回來就寢,等他斗完姚家,等他給自己封后……
她什麼都不用做,只用等。
可那樣,真的對嗎?
桑晚自嘲地笑了下。
「人都是不知足的,從前我孤苦凋零,生活看不到盡頭,現在陛下待我極好,我卻不安於現狀。」
蘇若沒太聽懂桑晚的話,反問道:「不安於現狀?」
「陛下說,我不是金絲雀,可眼下這種情況,又有什麼區別?」
桑晚起身,將手爐遞給珠月,緩緩說:「我的價值又在哪裡?我也想為以後,為我和陛下之間,做點什麼,但都很徒勞。」
蘇若不懂,桑晚盛寵,多少人求之不得。
她從身後半攙著桑晚,「奴婢是心疼姑娘,您這兩日,和陛下之間沉靜許多,若是因為薛貴人,實在不值當。」
「怎麼會,我只是心裡太亂,高興不起來。」
桑晚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銳冷,好似衝散些許煩悶。
「我自知救不回一心赴死的人,陛下是一國之君,更不能因小失大。」
她輕笑,「姑姑莫怪,我從前無人可依,性子難免倔了些,看起來乖順,其實心裡想的,總是很擰巴。」
蘇若搖了搖頭,「姑娘誤會了,奴婢是怕陛下和您……」
她話中遲疑,桑晚卻堅定道:「不會的,陛下和我之間,絕不會到那一步。」
她能感到,蕭衍之對自己的執念極深。
不知從何時起,她也變得在乎起來,在乎他們之間,在外人眼裡的模樣。
說著話兒,桑晚走的方向卻不是回殿,而是雍華宮的宮門。
珠月跟在身後隱隱擔心,安順焦急地問:「姑娘這是要出去?」
桑晚腳步不停,「悶得慌,去逛逛珠月說的太華池。」
見幾人鬆了口氣,桑晚面色平靜,「放心,不去永安宮,就當是……留些體面。」
她這兩日睡得很不安穩,蕭衍之前腳上朝離開,桑晚後腳便起了。
看時辰,興許陛下才下朝。
桑晚沒說備轎輦,安順卻不得不提前備下,以防外一。
一人出行,身後跟的人卻比後宮位份最高的柳嬪還要多,光是御前侍奉的宮人,都足夠顯眼。
走上宮道,下人步履匆匆,一波波的人,不斷從宮道兩側穿過。
見到桑晚,都紛紛駐足,沉默見禮,待她過去,又急著離開。
桑晚還是第一次這樣早出來,好奇問道:「這個時辰,宮中竟這般繁忙?各宮主子應該在向太后問晨安吧。」
安順抿唇,心下已經瞭然:「回姑娘,恐怕是今日朝堂有異動,這條宮道上
走動的,應都是去往自家主子那兒回話。」
蘇若還挽著桑晚,音色清淡:「異動?是尚書府被抄斬一事吧。」
安順不言,只面露難色。
他跟在元德清身邊,御前侍奉多年,看這動向,怕是不止,想來陛下又在早朝上動了怒。
桑晚掃過安順面色,並不多問。
往前沒走多久,遇上幾個面熟的小太監,是宣和殿的公公,手裡端著托盤,身後還跟著幾個金鱗衛。
見是桑晚,駐足問安。
桑晚掃過托盤上的白瓷瓶,和一個留著唇印的酒杯。
她無聲咬著嘴裡的軟肉,抬眼看了看天色,烏雲密布。
初冬的第一場雨恐要落在今日。
「可有說什麼?」桑晚問。
小太監弓腰:「回姑娘,薛氏穿戴得體,是笑著走的,並未留下什麼。陛下吩咐,將薛氏與薛母合葬,奴才正要向陛下復命。」
桑晚點了點頭,挪開視線。
安順沖那小太監悄悄揮手,一行幾人福禮離開。
蘇若擔心地看著桑晚神色,好在沒聽她說什麼。
只抬腿繼續走著。
進了御花園,沒兩步便能看到橋頭,太華池很大,桑晚很遠就看見波光粼粼的湖面。
南國的冬日,落葉都沒多少,綠意盎然。
此來晉國,桑晚算是將枯樹落葉看了個遍。
行至御花園,轎輦和侍衛便不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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