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因為那碗薑湯而產生熱意瞬間潮水一般褪去,千堯突然覺得周圍似乎冷了些許。
面前的人實在太過陰晴不定,因此千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本那一點想坦白的心思瞬間被嚇了回去,還是再等等吧,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
千堯知道逃避可恥,但他能感覺到面前的人心情似乎不太好,現在讓他坦白,千堯實在沒有這個勇氣。
因此最終還是只擠出一個笑,小心翼翼地回道:「回陛下,真的沒有。」
「是嗎?」面前的人聞言沒有再追問,而是撩起一綹他垂在身前的頭髮,放到鼻下嗅了嗅。
這個動作實在太像調情,因此千堯瞬間緊張了起來。
這是要和自己那個了嗎?
還沒等他確定,腰側便傳來一陣涼意,面前人的手順著他的裡衣鑽了進去。
千堯被冰得一個激靈,下意識有些抗拒,但剛一動作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停下動作不敢再動,任由那隻手從他的腰側緩緩上移。
那人的手越來越放肆,千堯害怕到渾身發軟,緊緊拽著面前人的衣襟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你很害怕?」面前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掌抵著小太監薄薄的後背微微用力,千堯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前傾,被迫和面前的人貼得更緊。
因此千堯一抬頭便碰到了面前人的下巴。
千堯見狀連忙重新低下頭,回了句,「奴才不怕。」
「撒謊。」面前的人說著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嗎?」
千堯聽到這句話,面色瞬間更加慘白了。
「所以還是沒有什麼話要和朕說嗎?」面前的人見他嚇到了,抵著他後背的手從他衣服里伸了出來,另一隻手則摩挲著他的下巴。
千堯抬眸看向面前的帝王,眼中俱是茫然,自己是真的猜不透狗皇帝的心思,到底要他說什麼啊?
他要逃跑的事不是已經被發現了,自己還被抓了回來,小穗子和陸硯洲也已經被處罰了。
等等,想到這兒千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是……陸硯洲嗎?
思及此千堯這才想起原身和陸硯洲是,兩人還有過一段還沒來得及言明的感情,所以是要自己坦白這個嗎?
可是為什麼呢?
「又在出神了。」
面前的人說著摩挲著他下巴的拇指突然重重按了一下,千堯感覺到痛意,立刻回過了神,然後就聽面前的人繼續說道:「再過段時間,便要選秀了。」
千堯聞言愣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狗皇帝從來沒有提起過選秀的事,因此千堯還以為他不好女色,沒想到只是時機未到嗎?
那自己呢?
他其實是男女通吃嗎?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千堯連忙搖了搖頭,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在想這個,現在更重要的難道不是要在他選秀之前坦白嗎?
畢竟到時候秀女嬪妃進宮,自己一個假太監跟著皇帝到處跑,到時候被發現可就說不清了。
「還是沒什麼要同朕說的嗎?」面前的人對他的屢屢出神似乎有些不滿,掐著他的下巴逼他抬起頭來。
「奴才……」
有一瞬間千堯差點就下定了決心,決定破釜沉舟地把一切都說出來。
但一對上面前人的眼睛便又慫了,終究還是不敢。
因此說出口的話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變成了,「奴才恭喜陛下。」
面前的聞言看不出喜怒,只是盯著他看,許久淺淺淡淡地笑了一下。
「好。」面前的人說著把他放到床上,「你的賀喜,朕收到了。」
被放到床上那一刻千堯的心差點從喉嚨里飛出去,本以為狗皇帝肯定是要睡自己,然而並沒有。
狗皇帝只是像往常一樣在他身側躺下。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並不只握住了他的手,而是側過身來將他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一隻手握著他的手指把玩,另一隻手在他身上輕輕撫摸,從脖頸一直向下。
在他摸到小腹的時候千堯差點就起身坦白求饒了,然而不知為何,身側的人卻又突然停下,將手抽了出來,兩隻手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咬著他的耳朵道:「睡吧。」
千堯很慶幸燭台上的蠟燭已經被熄了,狗皇帝看不到他此時的面色。
不然以他滿臉心虛的樣子,肯定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