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岸的目光太過銳利,因此千堯下意識有些躲閃,「真的沒有。」
本以為岐岸會繼續問下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卻並沒有,只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後起身離開。
千堯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
可是他根本想不明白癥結在哪裡?更不敢問。
只能隱隱感覺到,他離徹底失寵的那天,應該不會太遠。
千結從未相信過岐岸會對他一生寵愛,因此倒也不覺得太難過,甚至還能主動安慰自己。
也好,若是他能在選秀結束前徹底厭倦自己,自己也不必再和那麼多女人共同伺候一個男人。
也算是……一樁幸事。
從那以後千堯幾乎沒有再見過岐岸,聽說他最近都宿在了思明殿。
從前他們日日同枕而眠,如今驟然獨宿千堯難免有些不習慣。
不過比起不習慣更多的還是尷尬。
從前岐岸寵他,他住在這裡倒還說得過去。
但現在岐岸態度明顯得冷淡,他依舊住在岐岸的寢殿,日日有人送藥送飯,便彆扭了起來。
因此千堯思考起了自己要不要主動回到太監院?
可是岐岸最近避著他,他根本沒機會主動提這件事。
直到這日夏至。
夏至在古代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因此岐岸今日會舉行祭祀,帶領群臣百官祭地,以祈求國泰民安。
祭祀完後還在宮中設了宴飲。
千堯自然沒有參加的資格,更何況他也沒心情關心這些事,因此喝完藥後便準備洗漱睡覺。
誰知剛躺下就聽寢殿的門被推開,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千堯聽見動靜連忙睜開眼睛爬了起來,然後就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岐岸。
他看樣子剛從宴席上回來,身上的禮服還沒有換下去。
「陛下。」千堯看見他後連忙起身,剛想下來行禮,卻被岐岸按住。
「免了。」
剛才離得遠還沒什麼,現在一靠近千堯才發現他應該喝了不少的酒,身上沾著很濃重的酒氣。
「您喝酒了?」千堯聞到酒味後問道,其實也不必問,畢竟岐岸身上的酒味實在太明顯,因此想要下去吩咐送一碗醒酒湯過來。
然而剛一動作便被岐岸按住。
千堯因他的動作動彈不得,只能抬起頭道:「奴才只是去讓他們送一碗醒酒湯。」
「不必。」
「可是……」
千堯本來還想再勸,可是下一秒便不由愣住,岐岸不知為何突然抬起手,很溫存地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因此千堯一時間也沒有再動,只是抬眸望著他。
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無聲地交纏。
許久,岐岸慢慢俯下身來,目光一點點向下,從他的眼睛一直看到唇瓣。
「朕喝酒了。」岐岸說著,原本輕撫著他臉頰的手一點點向後,移到了千堯的耳後。
千堯不明白這麼明顯的事為什麼還要再強調一遍,但還是配合地回道:「奴才知道。」
下一秒就聽岐岸說道:「你也喝一點。」
「什麼?」
千堯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有什麼貼住了他的唇瓣。
岐岸不知喝的什麼酒,真的很烈,千堯只是和他接了吻便覺得自己也跟著醉了一半。
許久沒有溫存過,因此千堯很快身體便有些軟,於是習慣性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叫了一聲,「陛下……」
然而剛一開口唇瓣便被咬了一下,「叫朕的名字。」
「……岐岸。」
話音剛落,千堯便感覺到面前的人明顯情動,而他也亦然。
千堯伸手想要幫他更衣,然而岐岸卻先遞給了他袖子。
千堯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然後便感覺到了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千堯有些好奇道。
「自己拿出來看。」
千堯聞言便把手伸進了他的袖子,然後從裡面掏出一個香囊來。
「香囊?」
「嗯。」岐岸把他摟到懷裡,蹭了蹭他的臉,「今日夏至,民間會互送香囊,扇子。」
千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不免有些新奇,拿著手中的香囊看了又看。
手中的香囊是青綠色的,格外精緻,只是圖樣老套了些,繡的是鴛鴦戲水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