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千堯也並不氣餒,最後乾脆自己買了兩盞花燈。
街上的人實在太多,因此千堯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很怕手中的花燈被擠變形。
不過很快千堯便顧不上了,整個人被織金河畔的煙花和遊船所吸引。
今年的遊船依舊奢華,引得許多人在河邊駐足圍觀。
千堯正看得入神,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在賣面具。
千堯聽到這兒,瞬間想起了自己四年前曾經買過的那個面具。
其實千堯當時很喜歡那個面具,只是後來逃跑時跑得太急,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想到這兒千堯便想重新買一個,於是拉著小麥子向賣面具的攤位前走去。
「哥哥,你想買面具?」
「嗯。」千堯說著在賣面具的攤位前停下,想找找還有沒有四年前買過的那個兔子面具。
但大概是時間過去得太久,面具攤上的面具全都換了一批。
「公子,您想要什麼樣的?」攤主見他一直猶豫不決,主動問道。
「就這個吧。」千堯說著拿了一個同樣是兔子樣式的面具,準備付錢。
「好嘞,一錢銀子。」
「好。」千堯說著掏出錢袋,然而剛準備付錢,就見一隻手從他旁邊伸出來,同樣拿下了一個兔子樣式的面具。
「一起付。」那人說著已經把錢遞了過去。
這個聲音實在太過熟悉,因此千堯幾乎立刻便認了出來,他抬起頭,不是岐岸還能是誰?
岐岸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先一步說道:「好巧,在這裡偶遇。」
千堯聞言有些想笑,整個鄢都這麼大,怎麼可能這麼巧。
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錢袋放了回去。
「要不要一起走走?」岐岸問道。
千堯本來也有話要和他說,因此立刻點了點頭,「好。」
這裡的人實在太多,因此雖然知道岐岸身邊有無數人保護,但千堯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主動提議道:「要不我們找個安靜些的地方?我有話和你說。」
「好,正巧朕……我也有話和你說。」
於是兩人便一路來到了南樓。
身為鄢都最大的酒樓,南樓今夜可謂爆滿,因此千堯很擔心會沒有包間,但沒想到的是他們到時岐岸已經訂好了位置,看樣子是蓄謀已久。
千堯原本還在好奇他怎麼知道的自己今日一定會來鄢都,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們家院裡有十幾個「攝像頭。」
千堯還是第一次來南樓,包間很大,窗戶打開便能看到織金河上的盛景。
他們坐下時織金河上正在放煙花,天空中煙花綻放,長明燈如星子一般布滿天空,玉帶一般的織金河自鄢都正中間處蜿蜒而過,載著一艘艘遊船和星星點點的荷燈。
即使不是第一次見,但千堯還是被吸引到目不轉睛。
岐岸也沒有打擾他,任由他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因此千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看得實在太久,於是連忙回過神來,掩飾性地喝了一口面前的茶,這才開口,「陛……公子。」
「嗯。」岐岸應著,也同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次的事多謝。」千堯道。
岐岸似乎有些不明白,「什麼事?」
「就是我和小麥子中炭毒的事。」
「你想起來了。」岐岸見他既然還記得便也沒再否認,很乾脆地承認道。
「嗯。」千堯點了點頭,沒好意思說是換衣服的時候想起來的,他那會兒吐了好幾次,都是岐岸給他換的衣服。
想到這兒千堯更覺尷尬,於是低頭想要喝茶掩飾。
剛端起茶杯,就聽岐岸回道:「舉手之勞。」
雖然岐岸這麼說,但千堯並不覺得這真的只是舉手之勞,於是主動道:「今日這頓飯就由我請吧。」
然而剛一開口就被岐岸拒絕,「不行。」
「為何?」千堯連忙問道。
「哪兒有壽星請客的道理。」岐岸回道。
千堯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生日,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當初可就是趁著今日才從他身邊逃跑的。
想到這兒千堯又尷尬到低頭喝了一口茶。
不過岐岸卻很坦然自若,像是已經忘記了過去那些事。
甚至還主動問道:「怎麼不向朕討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