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量高挑,環住雙臂,清凌凌一眼掃來,壓迫感十足。不露聲色站在那兒,已經足以令人心虛膽怯。
鍾楚呼吸稍滯,用力捏著藥箱,希望藉此汲取一點勇氣。她心中滿是悔意,只感覺自己無數次看走了眼,或者乾脆眼瞎了。
不然怎麼總能從氣場強大的安雁清身上,看出一點詭異到違和的脆弱感?
她清清嗓子,心虛膽怯之餘,不服輸的叛逆心蠢蠢欲動,硬著頭皮開口,「你如果一直這樣抗拒,總不能只讓我過柏拉圖式的婚後生活吧?」
安雁清一怔,遊刃有餘的姿態出現剎那凝固。
鍾楚起先稍有猶豫,說到後面越來越流暢,乃至理直氣壯起來:「我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我可不接受這種半喪偶式的婚姻狀態。」
「既然我們名正言順的妻妻身份,你的職責自然包括滿足我。」
安雁清:……
「性冷淡是病,得治。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我當然會幫你。但如果你一直治不好的話……」
第20章
安雁清從容的表情撐不住了,眉眼皆沉,黑眸淡得看不出情緒。
她快步走到鍾楚身側,在她跨出房門之前,將房門一把關上。
門扉與門框輕微的震響宛如響在鍾楚心中,安雁清面上沒有怒意,她不知為何突然心生驚懼。
隨著安雁清傾身的動作,她下意識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堅硬的門板,再無退路:「安雁清,你、你怎麼了?」
安雁清腦袋微低,神情冷淡。
燈光從她身體的側後方打下,她的影子將鍾楚整個人覆蓋在內。兩人離得距離不遠不近,她們的影子卻如擁抱般交纏在一起,親密無間。
她深深望著鍾楚,漆黑眸子沉在無邊黑暗中。那股被她一直壓制著的危險感隱露鋒芒。
她遲遲沒有開口,鍾楚的驚慌愈發濃烈,忍不住再度開口,打破凝重窒息的沉寂,「安雁清,你想做什麼?」
她能感覺到,安雁清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她方才的話宛如觸碰到她的逆鱗,令她整個人都變得不太正常起來。
可她生氣的點到底是什麼?鍾楚還沒能反應過來。
安雁清的視線一瞬不瞬望著鍾楚,看著這個在自己身影的籠罩下,顯得愈發嬌憐可人的女人。
她的手臂抬起,撐在鍾楚身側。這是個掌控意味十足的姿態,既能防止獵物的逃離,同時人為劃出了掌控之地的區分。
獵人居高臨下將可憐的獵物環進自己的領地內,鍾楚就算再傻,也不會完全感覺不到壓迫感下隱含的,安雁清對她的病態的控制欲。